全班哄堂大笑。物理老師冷冷地看著他,不作聲。我尷尬地難以抬頭,偷偷地碰了碰他:“還在上課,老師讓你上去解答那道題。”他也聽到了笑聲,一抬頭,目光冷得讓所有人都噤了笑聲,
他站起來,直接走向講台。看了看那道題,拿著粉筆便刷刷地寫起來。教室很安靜,隻聽見窗外麵的大樹上鳥兒的歡快鬧騰,和莫辰曜麵無表情地在黑板上“刷刷”的寫字聲。灰塵在陽光下跳躍起舞,物理老師的表情由開始的不屑,慢慢變成認可,最後變成讚揚。
莫辰曜很漂亮地答完那道題,又下來,繼續趴在座位上睡覺。全班驚訝地忘了鼓掌,我卻突然特別為他感到高興,好似揚眉吐氣的不是他,是我一樣。我熱情地鼓掌,全班立刻跟著拍了起來。
這種題型老師還沒講過,叫他上來主要是為了讓他難堪,從而改掉上課睡覺的壞毛病。沒想到他竟然很快很準確地答完了那道題。物理老師沒有再叫他起來,而是對班上的人說,你們若能跟他一樣不用聽也會,就可以睡覺,甚至可以不上我的課。全班的同學無一敢應。
中午,我拿著他給的飯卡給他買了糖醋排骨。他似乎比較滿意。我問他:“你怎麼每天上午都要睡覺?”他撇了我一眼,淡淡地說:“因為我每天晚上都有工作。”
“什麼工作?”我頗為好奇。
他好像有點不耐煩:“家裏的生意。”
“噢,那我可以每天都幫你買飯,但是呢,你得在吃完午飯後教我你擅長的物理。你數學怎麼樣?也可以教我的吧?”我沒把握他會答應,但不希望他拒絕。
“可以。”他答應了。我差點歡呼雀躍起來。
每天中午幫他買飯到教室,然後他教我物理和數學。
由於我們班是重點班,從高一起就要可憐的開始做大量的資料,很是頭疼。文科的東西我一點都不害怕,最難受的就是做理科的公式題,完全不知道哪個題該用哪個公式。
“這個題很簡單,它已經給出了兩個已知條件,你想想用哪個公式就可以將另一個隱藏條件算出來?然後三個條件已有,套用今天剛學的那個公式,就可以解出來了。”他有板有眼地講題,而我卻是一臉茫然,隻是搖頭表示不懂。
“真是個蠢笨的女人……”他無可奈何地感歎,然後還算耐心地又繼續給我講題。好像我的愚笨在他那裏變得很理所應當。
平時我們不怎麼說話,哪怕經常一起坐公交,都不會坐在一起。教室裏除了吃飯,和吃飯之後照例地講題,一天之內是沒有其他交談的。這似乎成了默契,有時我剛走進教室,他就正好醒來了,放學若是我收拾東西的手腳慢了些,他會刻意等我。然後彼此都默默無言地上公交,秒變陌生人。
保持這樣的狀態整整了一學期,班裏卻鮮有人知道我和他這些事。雖然並不是什麼大事。
幾次月考下來,我的成績隻在中等。雖然文科類都考得不錯,但物理和數學拖了我太多的分數,英語也差點沒能及格。半期成績,許眉班級第一,李華第二,莫辰曜居然排在第五。雖然知道他的理科成績好,但萬萬沒想到他的數學,物理,化學,竟都是滿分,連生物也拿了九十六分。若不是政治曆史和地理太差勁,說不定能拿第一名。他的地理竟然才考9分。
他給了我們班好大的意外,簡直成為了班主任閻老師的天之驕子!因為據說高一下學期就要分文理班了,閻老師已經內定了是理科重點班的班主任,照莫辰曜的成績,完全能在理科重點班得到極好的發展。老閻對他可是給予了百分之一千的希望。
要分文理班這個消息讓我是開心不已,可以擺脫理科的累贅,那對我來說可是一個好得不得了的消息。
“你要選文科?”自習課,他正在翻化學書,突然問起我來。
“啊?”我一時沒反應過來,等聽明白他的問題,便回答道,“那是當然,難得可以擺脫物理化學和該死的生物學。”
“那些其實不難,我可以幫你補上。所以,選理科吧。”他淡淡地說,仿若與他無關的話題。
我搖頭:“不可能,我為什麼要選理科?我又不傻。”
“因為我要選理科啊!你不打算和我念一樣的?”他停下看書,看著我。
“那你怎麼不選文科?也可以跟我一樣啊。”我沒好氣的白他一眼,認真地背起曆史來。
“嗯,好。”他便丟下化學書,開始睡覺。
什麼?!我刹那間以為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幻聽,他說好?他一個地理隻得了九分的人要選文科?
我以為他隻是說說而已,沒想到臨近期末填分科誌願時,他竟然真的填了文科。
不僅我,全班的人都瘋了。當然,最痛心疾首的是班主任閻老師。直接將他從睡夢中拎到了辦公室,進行了一上午的思想教育,什麼地理隻拿了九分但物理拿了滿分的人,竟然要棄理從文,什麼理科界人才完全不適合文科虛偽的世界,還舉例說理科的將來是建造房屋,而文科最多是個隻會讚美房屋好看的人。他隻是犯困,不住地打嗬欠,隻說了一句他願意做個讚美別人的人。閻老師恨鐵不成鋼,卻又無可奈何。最後隻得打電話通知了他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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