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還是有見識,隻從色澤就看出來這玉佩是個好東西,翻來覆去看了兩眼,又看了看魚蟲兩人,“這位客官可是要賣?”
“吃飯住店,夠不?”魚蟲笑著看了看麵前瘦小的掌櫃,掌櫃剛才的話使他對這個人還蠻有好感的。
“這……”掌櫃也一愣,“這位客官,這玉佩是值些銀錢的,二位在這裏吃住幾天都沒問題,不過……”掌櫃笑了笑,“這玉佩的來路嗎……”
“撿的。”魚蟲有些不耐煩了,“你哪兒那麼多問題,吃一頓住一宿,行不。”
掌櫃愣了一下,反應也夠快,“客官倒是爽快,那就先請進吧,等小人估了價再跟您結算。”
魚蟲擺擺手,“不用麻煩了,好酒好菜的給我上來就是了。”
掌櫃陪著笑臉請魚蟲兩人進去,魚蟲剛要邁步的腿突然停了一下,人铓這時也注意到了街上走過來幾個人。一愣神的工夫,幾個人也走到了酒樓麵前,後麵還有幾個人牽著馬匹。為首的中年男子微笑著看了看魚蟲,點了點頭,魚蟲也笑著朝他點了點頭。
“店家,有上房嗎?”男子邊上的人問。
“有,有,裏麵請。”掌櫃忙不迭地湊過去,他看一眼就知道來者的來頭不小,為首的男子雖然是一臉和氣卻是顧盼之間自有威風,隻從氣度看上去就知道是貴族豪門的身份。
中年男子的眼神在掌櫃手中的玉佩上劃過,微微皺了皺眉頭。“店家,能否借玉佩一觀?”男子平淡的語氣中帶著不容拒絕的味道。
“是這位客官的。”掌櫃的忙退了兩步把玉佩塞回了魚蟲手裏,混了這麼多年了,掌櫃的自然知道什麼叫趨吉避凶。
中年男子詢問地看了一眼魚蟲,魚蟲笑笑,毫不在乎地把玉佩遞了過去。
“敢問小哥怎麼稱呼?”男子用手撚了一下玉佩後問道。
“魚……”魚蟲剛要回答,“我兄弟叫魚俠。”人铓還算有點機智,隻不過這個名字不是太好。“魚蝦?”估計在場每個人心裏都會笑上一笑。
“餘?”男子嘴皮一動,複又笑笑,“餘家的?”他身後的幾個隨從聽了倒是緊張起來,按著兵器的手都用上了力道。
“魚龍變的魚。”魚蟲掃了那幾人一眼,微笑著說。
掌故的在一旁忙搭話道,“這位客官是想用這玉佩換酒錢的。不過小人開的不是珠寶行不了解行情。”又用眼神示意魚蟲快快離開。
中年男子一聽樂了,“這玉佩連你這個酒樓都能買下來的。”又衝魚蟲一笑,把玉佩遞還給魚蟲,“小哥,不介意的話,這頓我請你。”
“好啊,那就謝謝了。”魚蟲隨手又把玉佩扔給掌櫃的,“送你了。”
中年男子眼中詫異的神情一現,卻又笑了,“小哥倒是豪爽。”看了看目瞪口呆捧著玉佩不知所措的掌櫃,“店家,別愣著了。”
這時,馬蹄聲突然響起,中年男子眉頭一皺,輕哼了一聲。
轉眼間,幾匹烈馬就衝了過來,一個嬌脆的聲音傳來,“爹爹,那狐狸還真狡猾……”
“下來!”中年男子不怒自威,“鬧事縱馬,衝撞了百姓的話,看我饒不饒你。”
“知道啦,孩兒再也不敢了。”語氣中卻沒絲毫懼意。
魚蟲眼前一亮,一個十七八歲的勁裝少女已經跳下坐騎走到了中年男子身邊,衝男子吐吐舌頭,又好奇地看了看魚蟲,然後皺了皺眉頭,“這人是誰啊。”
中年男子笑了笑,衝魚蟲說道,“這是小女風姿。”又對少女說,“這位是魚俠小哥。”
“魚蝦?魚蝦!哈哈。”少女笑得花枝亂顫起來。
魚蟲一臉尷尬地瞪了一眼人铓。人铓忍著笑漸漸彎下了腰。
“這位是……”中年男子也忍著笑看了一眼憋得很辛苦的人铓。
“在下……”
“他叫人渣。”魚蟲忙搶著說道。
“人渣?人渣!哈哈。”少女趴在了父親的背上笑得幾乎喘不過氣來了。
“姿兒,不得無禮。”男子咳嗽了一下掩去了笑意。旁邊的幾人似乎對魚蟲兩人的回答有些怒氣,但是也還是沒有作聲。
“相逢何必曾相識呢。”跟著少女趕來的一個中年武士走了上來先衝著魚蟲二人笑笑,“先生,還是進去再敘話吧。”男子點點頭,掌櫃的急忙恭恭敬敬地將一行人請上了酒樓。
很快,酒席擺開,雅間中隻剩下魚蟲二人和中年男子父女以及那中年武士。
魚蟲倒是不客氣也實在是餓得很,菜沒等上齊就開始大吃大嚼起來,狼吞虎咽的樣子看得少女直皺眉。中年男子倒是偶爾夾上一兩著,樂嗬嗬地看著魚蟲風卷殘雲。
看到魚蟲滿足地拍拍肚子後抓起了一壇子酒,中年男子笑了笑,“忘了自我介紹,我是北直隸城的城主曾省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