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父似乎被三師父的聲音震疼了耳朵,皺著眉頭卻仍是不緊不慢地說,“老三,你別忘了當初的約定,我們那時可是說好了的,隻要孩子練了滅神功法,我們以後絕對不會插手孩子的未來的。孩子要怎麼做由他去吧,我們也該放手了。”大師父心有不甘地歎口氣,“那家夥這次怕是故意逼著我們放手的。也是不想讓我們滅神山插手這天下紛爭了。”
“放手?你能放心嗎,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答應!”三師父恨恨地說,“老子就不信發動滅神山的所有力量的話,還有誰敢來囉嗦。大不了我們殺個血流成河好了。”一時之間,鬥室中有了殺氣縱橫的感覺。
大師父突然喝道,“老三,別忘了,你曾經發過誓的。”神色也變得淩厲起來,“滅神山中人,從無背信棄義之徒!”
三師父怔了怔,卻冷臉說道,“我可沒答應拿臭小子做籌碼。”
二師父也冷冷地說,“大哥,你還再相信當年的鬼話嗎。天下現在的這個形勢,西大陸,隻怕任誰都是有心無力了。”
大師父看了看兩個兄弟,正色道,“這二十幾年我們做的一切,你們後悔了嗎?”
兩人不約而同地都搖搖頭。魚蟲的存在確實給了他們希望,為了這個希望,他們活得可以說是很愉快,不死不活地支撐著遠不如順其自然地消失來的輕鬆。
“那就成了。”大師父也站起來,“我們要做的就是在閉關之前給孩子準備幾個高手侍從了。”
西征,二師父看著三師父無奈地搖搖頭,維護聖教教義的使命已經在這一代演化成了為滅神山一脈的尊嚴而戰了,這是滅神山的職責也是魚蟲的宿命。而當魚蟲真的走出去,聖殿之名也就煙消雲散了。
“消亡也是天道。”不再理睬還有許多話要說的兩個兄弟,大師父起身走了出去,“走,看看孩子去吧。”
魚蟲趴在石板床上哭喪著臉看著三位師父,“師父,那兩位不會是真的把一身的功力傳給我了吧,我不想要的。”
“哼!”三師父輕輕拍了拍魚蟲的腦袋,“臭小子,哪兒那麼便宜的事情。現在感覺怎麼樣?”
“似乎有了內力……”魚蟲有些懷疑地說,“就是很少很少,少到可以忽略。”停了一下又求助地望著二師父,“似乎還有一股內力自己形成了循環我控製不了。會不會爆炸啊。”
二師父笑起來還是那麼慘白,語氣卻溫暖的多,“放心吧,那是師父們給你灌輸進去的,為的是護住你的內腑,你可以完全不去在意的。”
講解之後,魚蟲得知自己已經有了一顆內力的種子後雀躍不已,如果不是身體虛弱就要蹦出去大喊大叫了。卻完全忘了問這種子是不是師父們種下的。
幾天之後,當身體能夠自由活動了,為了催發體內的這顆種子增加功力,魚蟲開始了漫長的閉關修行。
三位師父雖然內力受損嚴重卻並沒有著急閉關。魚蟲沒有猜錯,師父們確實有辦法消除肉供奉的禁製。這種秘法是三位師父從滅神山功法中演化出來的,而這本事應該不隻是三位師父有,聖城也是聖教一脈也許也會有異曲同工的辦法。這才是一直讓三才擔心的事情,就像是魚蟲曾經嘀咕的,一下子多出了有幾十年功力的幾千個武功高手的話,天下更得亂套了,那時本來就很強大的聖城不知道會有什麼驚人舉動了。
那高大的男子和高大的女子經過了一番凶險之後,終於可以自由使用自己刻苦修煉了數十年的內力了,就如一步登天般地成了高手,如此精純的內力讓幾位師父也讚歎不已。
也許是為了滅神山的傳承,男子跟了大師父學他的本事,得名天隆,女子跟了二師父,得名地雅,鐵匠也就跟了三師父,得名人铓。人一多,滅神山上一下子熱鬧了起來。並不急著閉關的三位師父精心調教起幾個徒弟來,經常打得山中驚天動地的。
在二師父的竹樓裏,二師父滿意地喝著地雅精心泡製的茶水,這女孩子就是比男子來得精細,人鋩那小子泡個茶從來就沒把水燒開過。也就是滅神山中人從來都是不貪圖享受的苦修者,在別處這樣笨手笨腳的徒弟早就被打個半死逐出師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