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出了無數裏,魚蟲一屁股坐在地上,默運師父們教給他的那套唯一的心法,開始自行練功恢複。
第一縷朝陽刺在了他的眼上,他“噗通“一聲仰頭倒在了草原上,不一會手腳微微動了動,然後慢慢地長長地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啊!”魚蟲蹦起來,扯著嗓門大喊了一聲。積累了一夜的濁氣一下子散發了出去,扭了扭了身體,習慣性地噙噙鼻子,辨了一下方位,起身就跑了。
他的身影消失之後,一個胖胖的老頭子一步三晃卻又迅速無比地走了過來。六識一探,滿意地搖了搖了碩大的腦袋,自言自語道,“幾丈範圍內沒有活著的生物了,臭小子又進步了。”
正在滿意的時候,老頭卻突然朝著大草原一瞪眼,“這富貴城不知死活的小丫頭,居然敢對臭小子施用媚術。”不過生了會悶氣,老頭子自己又樂了,“這對女人的***引發的殺意還實在夠勁,在山上可是沒這麼快的進境的。嗯,回去商量一下,幹脆把這小丫頭抓上山得了。”
“什麼人!”值哨的斥候高喝了一聲,卻覺得肩膀一沉,扭頭一看,居然是兩拳打暈了將軍的那小子。
“你……你……”
“我怎麼了”魚蟲朝著自己身上打量了一番,“哦,衣服髒了是吧,沒辦法,我就這一件還是師父的呢。”
“你……”
“我什麼”魚蟲又打量了自己一遍。
“你……你還活著!”斥候終於喊出了自己要說的話。
“哈哈”魚蟲大笑著,突然又壓低了聲音,“我……我還活著!”“哈哈”遠處的營地被他最後的大笑驚動了,數十人已經竄上馬背朝這邊衝了過來。聖城的子弟也從夜宿的車中急急奔出,嚴陣以待。
已經成衝鋒勢態的飛羽騎看著這個打暈了將軍的人,雖然隱隱有敵意,眼神中卻也流露出欽佩之情。餘二黑已經走出了自己的帳篷,瞪著魚蟲看了一會,然後說,“我輸了,我給你抓熊去。”
魚蟲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自己,“不要了,換個條件,你給我一身衣服吧。”餘二黑怔了怔,看了看魚蟲血跡斑斑的長衫哈哈笑起來,“來人,”一指身邊的侍從,“去,把你的幹淨衣服拿一身來。”
魚蟲搖搖頭,“不,我要你的,那是我吐血才贏來的。”
餘二黑無語了,揮揮手讓手下照辦。
衣服有些大,魚蟲滿不在乎地挽的挽,掖的掖,走路倒也不礙事。走到聖城營地那邊,莫煙下了車笑吟吟地看著他,眾女也是一臉的景仰之色。
“哼!把衣服脫下來!”車內陸采冷冷地說,魚蟲倒也不猶豫,眨眼間就把上衣脫了,露出傷痕累累的身體。
雖然世風並不保守,可是一個大男人一下子半裸了,而且是一身數不清傷痕的男子,驚得眾女都捂嘴叫起來。
“褲子呢?用脫嗎?”魚蟲緊接著又問了一句讓所有人閉嘴的話。
“你去死吧!”陸采覺得要瘋了,在山上的時候怎麼沒覺得魚蟲單純得應該去死呢。
眾女也被這一聲嬌喝拉回了心神,看著作勢要脫褲子的魚蟲,又呀呀地繼續用極小的聲音地驚叫起來,卻也沒人背過身去都等著看熱鬧。
“你去洗漱一下吧。”莫煙衝著魚蟲笑了笑搶過他手裏的衣服上了馬車,轉身前又瞄了一眼魚蟲勻稱挺拔的身材,又是嬌媚地一笑。看得魚蟲居然心中一蕩,“笑得好美啊”。
“師妹的手藝真好。”莫煙看著陸采熟練地剪裁縫製著魚蟲脫下來的長袍,讚了一聲,又自言自語道,“這一次誰會這麼有福氣呢。”陸采手一頓,沒有理會,一會功夫,一件長袍就修改完成了。喚過一個使女,讓她給魚蟲送去。
用過早飯,兩隊人馬相隔數裏一前一後地開拔了。陸采也不好再讓魚蟲同車,魚蟲也再不肯坐車,要了一匹馬,晃晃悠悠地騎了上去,跟在陸采的馬車旁。
“魚蟲,你到底會不會騎馬?”看著車外魚蟲笨拙的樣子,陸采撇著嘴問道。
“當然會了,草原上野馬我沒少騎,隻不過不習慣這個馬鞍子,騎上去太穩當了。”魚蟲在馬上晃晃地答道。
車內陸采和莫煙對視了一眼,都搖搖頭,“怪物!”兩人從對方的眼中都讀出了這個詞。
車裏車外的三個人說著話,莫煙趁著這個機會教給了魚蟲不少應對紅塵中人的各種必須的禮節和規矩。
“那姐姐幹嘛讓我脫衣服呢。不是說不能光天化日之下赤身裸體的嗎?”魚蟲倒也是舉一反三。陸采揮手揚開窗簾,車內能抓到手的東西都衝魚蟲扔了過去。
一看大事不好,魚蟲猛地夾停了坐下馬,掉轉馬頭就朝後麵跑,扔下了一句,“姐姐,你改過的衣服怎麼也香香的,別人不會說我是娘娘腔吧。”
陸采歎了口氣,然後瞪著笑得彎了腰的莫煙,“娘娘腔這話是剛才你教的。”“嗯,嗯,”莫煙笑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可是衣服不是我縫的。我可沒妹妹那天生勾人的體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