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蟲撇撇嘴,一伸手就把餘二黑的手腕抓住了。
遠遠地,莫煙看到這邊情況不好,卻來不及阻止了,輕一跺腳,“怎麼就忘了教他一些規矩了呢。”埋怨地看了陸采一眼。陸采眉頭一挑,毫不在意。
餘二黑的臉色越來越紅,卻怎麼也收不回拳頭,魚蟲也憋著氣,咬著牙皺著眉頭不讓餘二黑的拳頭動分毫。
“你勁頭夠大的。”魚蟲毫無預兆地就鬆了手,結果用力過猛的餘二黑一個後仰,狼狽地在地上打了個滾才停下來。
他的侍從們忙過來扶他,卻被餘二黑一膀子甩開了。瞪著大眼盯著正在被自己的狼狽相逗的前仰後合的魚蟲,心下卻暗道,“這小子好快的手!好大的力氣!到底什麼來路,聖城可沒聽說過有這麼一號人。”
魚蟲笑著又坐在了地上,餘二黑也悶聲地坐下了,揮揮手讓部下退開了。
看到形勢緩和下來,莫煙櫻唇微張輕舒了口氣,畢竟是魚蟲挑釁在先,在聖城的地界起了衝突的話,自己這一邊很難交代。
可是,魚蟲接下來的一句話,讓莫煙俏臉煞白,她冷笑著撫弄了一下漆黑的秀發,似乎頭發都氣炸起來了。陸采在一邊卻輕扭楊柳腰肢咯咯地笑了起來。
“想打架嗎。”這是魚蟲一臉期待地望著餘二黑時說的。
餘二黑一下子就被問傻了,雖然偶爾有些癡,但是餘二黑並不隻是一個莽漢,不然也不可能成為獨領一軍的統帥。
他先是狐疑地看看麵前笑得很可惡的小子,然後看了看被眾女圍護的馬車,知道那裏應該是聖城的大人物,麵前的小子應該也是聖城中人。但是看看馬車中人對聖城屬下的挑釁行為並沒有什麼反應時,他心裏有些著惱了。“想給血旗王一個下馬威不成。”想到這,餘二黑的火氣上來了,騰地站了起來。
這時,馬車裏的陸采開口了,“餘將軍,請息怒。”柔媚的聲音未散,她已經走下了馬車。
餘二黑眯眯眼睛,似乎想到了什麼,“很久不見了。”陸采輕施一禮道。“哦,是你這個小姑娘啊。”餘二黑拍拍腦門,笑著說。雖然當日隻是短暫的一麵,但是陸采那舉手投足間的絕代風華卻是讓人很難忘懷的。餘二黑帶來的那些人更是為俏然而立的陸采淡淡流露出的氣質所染,都呆了一呆。
“這位兄弟並非聖城之人,他一直久居山野,不知道紅塵的禮數,絕非故意挑釁,得罪之處還請將軍見諒。”陸采衝魚蟲輕輕招招手,示意他回來。
可是魚蟲並沒理會,還是笑著盯著餘二黑看。
“大塊頭,想打架不。”他居然緊跟著又問了一句。“我還一直沒和人真的動手過呢。”魚蟲有些興奮地說。
本來已經按耐不住性子的餘二黑一聽下一句話反而笑了,原來是個剛出道的渾小子。不過他還是看了一眼陸采,陸采輕笑著並沒有阻止的意思。
“你要是輸了,明兒給我抓隻白狐回來。”餘二黑想到那女子看到那白狐後的興奮表情一下子就熱血沸騰了。
“你要是輸了呢。”魚蟲站起來拍拍手。
餘二黑想到了剛才那瞬間的較量,不禁心頭一緊,不過一想到這小子根本沒有任何臨敵經驗也就放下心來。
望著魚蟲嬉皮笑臉的樣子,餘二黑火氣壓不住了,“我要是輸了,我餘二黑終生奉你為主。”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驚呆了,餘二黑也猛然醒悟,自己似乎說錯了,如果真的做了這個渾小子的侍從,幹爹估計能把自己活剝了皮。不過話已出口,覆水難收,看來最後的關頭隻能生死相搏了。餘二黑這樣一想,心下也坦然了。
“用不著。”魚蟲無所謂地說,“你要是輸了,你就去給我抓十隻熊回來。”
陸采聽言又一笑,“真是白癡。總提什麼熊啊。”心下笑罵,她還真擔心魚蟲接受了餘二黑下的注,她對魚蟲實在是太有信心了,怕他剛一下山就拐跑了血旗王的大將。
餘二黑暗自鬆了一口氣,卻好奇地問,“幹嘛一定要讓我抓熊呢。”
魚蟲歎了口氣,“山裏的熊都被我打光了,我想吃熊掌,可是還不想跑出去幾百裏抓去。”眾人完全哭笑不得了。
“好,我要是輸了,我給你抓一百隻熊回來。”餘二黑舉起手掌猛地朝魚蟲伸過去。
“幹嘛,招呼不打就動手啊。”魚蟲身形一晃退出幾步。
“餘將軍那是擊掌為誓。”陸采幾乎是咬著牙對魚蟲說,鈴鐺聲亂亂地搖響。
兩方眾人以複雜的眼神看了看恍然大悟又湊上前伸出手掌的魚蟲,都自覺地後退了數步,似乎都打定主意,為了生命安全,遠離魚蟲為上,人嘛,怎麼死最好都別被氣死。
這時換成莫煙在車裏偷偷地笑了,她那雙柔荑絞在一起,又忍不住捂住了紅唇,差一點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