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一愣,撇撇嘴。
“再不走,老子把你扔接天山頂上去!”老三在屋裏怒吼著。
“嗖……”青年轉身就跑沒影了。
夏日山裏的清晨清涼得讓人心醉,草木的芳香,清脆的鳥鳴,一切是如此恬靜祥和。
突然,一聲慘叫從青年的樓中傳出,驚起了滿林的山鳥。
“孩子!怎麼了!”“別怕!師父來了!”二個衣衫不整的老頭幾乎同時衝了進去。
就見青年雙手抱著頭跪在床前,而老三正得意洋洋地擺弄著腳邊兩隻碩大的氣息奄奄的猛虎。
猛地,又是一聲近乎絕望的喊聲衝出了小樓,一下子震落了許多在空中忙著逃竄的小鳥,“我這輩子都不要女人!”青年看著麵前的三位老人聲嘶力竭地喊著。
兩個老頭皺著眉頭看著也目瞪口呆了的老三,沉聲問,“到底怎麼了?”
老三翻著快被肥肉擠沒了的眼睛,動了動厚厚的嘴唇,好一陣子終於說了出來,“臭小子問我男人和女人有什麼不一樣的,我可怎麼回答啊。”
他抹了抹腦門子上的汗水,訕訕地說,“我隻好進山抓了一公一母兩隻老虎回來,分別擺弄著讓他看,我以為這樣他就知道男人和女人的區別了。”
“什麼!”兩個老頭稍微愣了一下,然後幾乎同時慘叫一聲,怒吼著齊齊向老三撲去,老三一看不好,肥大的身體靈活得一轉撒腿就跑,三人一前一後跑出小樓,老三剛要騰空而起,老大老二已經追上去一個拉一個扯就把他給從空中拽了下來。
“今天要是不教訓你,我就不做老大了!”老大怒氣衝衝地說著上去就是一掌,老三揉身躲過借勢就跑,隻見掌風到處,樹斷石開。
“我的好徒兒就是被你教壞的!”老二瞪著眼睛已經攔住老三去路,咬著牙一個推手又將他逼回了原處,附身上去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老三一看二個哥哥這是要拚命了,一下子也急了,一抖身,身上被掌風掠過的衣衫盡碎,“我教的不好,你們就好嗎!”也不看是誰抬腿便踢。
三個老頭咬牙切齒你來我往地開始亂打一氣,各出絕招下手似乎絕不留情,那幾棵一抱粗細的不知活了多久的迎客鬆被震得隻剩下了殘骸,而那成片的竹林也被他們隨手當作兵器亂拔一通沒幾下就給去了根,那些石凳石幾更是渣滓就看不到了,樓前數百米方圓的一切完全被三個人出手的氣勢毀掉了。
皮糙肉厚的老三在兩人的聯手之下顯然是吃了不少虧,打著打著三個人的火氣也慢慢小了,早就在一旁看膩味了的青年終於大喊道,“我還沒吃早飯呢!現在都晌午了!我去後山吃飯去了。你們自己打完了就去把老虎扔了吧。”提到老虎,他又嗷地一聲,幾乎是抱著腦袋跑了。
三個人聞言終於收了手,然後大眼瞪小眼的站在地中互相怒視。
許久之後,老大長歎了一聲,“也許我們真的不是好師父,許多東西應該讓他早一點了解的。”
老二也歎了口氣,“也許,我們不該這麼培養他。人的好奇心是抑製不住的,那個陸采當初就不該收留的。”
老三咧了咧被擊中了無數下的大嘴,狠狠吐了口吐沫,“說什麼要讓他心無旁鷲地練武!讓他像是石頭一樣活著!我看臭小子現在就是一個傻子,什麼也不懂的傻子!一個傻子能成為絕頂好手嗎!我真是糊塗,陪你們一起糊塗。”
三個老人又各自長歎一聲,誰也不看誰,各回各樓了。
不過他們心裏也都明白,這麼培養徒弟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這路的功法的反噬太過厲害,雖然他們已經失敗過幾次了,但是也許這一次還有希望,這個徒弟也是他們最後的希望了。
也許壓製人的***的辦法就是讓人不去產生***,所以這一次他們的培養方法極端了一些,除了練功之外沒有讓徒弟了解任何紅塵中的俗事,甚至連讀書識字都是撿兵書等最枯燥的東西來教,這麼做隻是想至少在打基礎的時候不能讓徒弟產生不可抑製***。
隻是,隻要是人,誰又能真的沒有絲毫的***呢,就算看的隻是兵書,隻怕看多了也可能會有殺千萬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