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順風低著頭跟著大夥一口氣跑出了城外,“順風,走好了!”他聽到城門邊的士兵中有人朝他喊著,聽聲音應該是他的表哥。
出了城門,剛跑上十裏外緩坡的人們呆了一呆,然後瘋狂地喊了起來。
麵前,緩坡下落日城外的平地上,竟然已經聚集了千餘人,每個人都是鏽跡斑斑的半身甲,胳膊上係著一條鮮紅的帶子。遠遠的,是監視著人群行動的西北軍無數的鐵騎兵。
張順風這一隊人終於彙入了落日城外的人潮中。“來了!”“來了!”認識不認識的,大家都用力地打著招呼,盡力地用笑驅散著不安。
很快就有人將張順風這些源源不斷新加入的人帶到了人群中間的一大塊空地上。很多人正在用平整的石頭壘成的桌子邊上緊張地工作著。
“我叫餘思擎,暫任西北總指揮使,報上你的名字和所屬軍團。”大石頭後麵的人親切地笑著。
張順風有些愣,邊上的龜奴卻馬上接過話,“餘亦爭,先祖陷陣營統領。”然後麻利地遞出手中記錄過去的鐵牌。
餘思擎站起來,衝龜奴深施一禮,“爭叔爺。”張順風更愣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餘家的人會在青樓做龜奴,而且還是血旗王麾下戰力第一的陷陣營大將的後人。
“該你了,張公子。”餘亦爭拍拍張順風的肩膀,“血旗王下,不分貴賤,隻以軍功論英雄。”張順風直打了個寒戰,豪氣油然而生,大聲喊道“張順風,先祖白衣軍哨總。”
血旗王當年征戰天下之時,麾下有十二軍團,陷陣營、神機軍、破鋒軍、無傷軍、止戰軍、斬勝軍、不歸軍、鐵旗軍、刑天軍、有恨軍、射日軍、白衣軍。十二大都督都是久經沙場的不世名將。
身著半身甲的人來到落日城外會合的越來越多,按照各人先祖所屬分為了三個營地,一營是血旗王直屬的十二軍團,一營是跟隨血旗王征戰的各路義軍的後人。還有一營就是各地貴族豪強的私兵了。每營又按照個人武功的高低暫時選出了十幾個將官。在等待的過程中開始了嚴格的操練。
“難道是要攻城嗎。”隻會幾下簡單拳腳的張順風喘著氣抹了抹頭上的汗水,問餘亦爭。餘亦爭的武功和張順風差不多,所以也隻能做個小兵。
“不該問的不要問。”餘亦爭瞪了張順風一眼。
“唉,真要攻城的話,我還真是下不去手的。”張順風拿著手中的長刀狀木棍晃晃說,“不過就這麼近,還真想回去看看。”
餘亦爭又瞪了他一眼,“不想活了就去看吧,你當血旗王的軍規是擺設還是當建功侯的警告是耳旁風啊。”
因為要等待四州各地的人來會合,所以大營一直就紮在落日城外,開始有幾個家在城中的,忍不住就偷偷回去看看,反正呆著也無事可做,結果偷偷回去的人越來越多,餘思擎毫不手軟地斬了抓住的十來個回城的人。因為血旗王軍規中明記著不得隨便離軍,逃兵,斬立決。而隋風骨也有令在先,披盔甲入城者,斬。更是毫不手軟地殺了百十人。
在急切的等待和艱苦的訓練中,規定的二十天過去了,除了彙集的血旗軍後人越來越多之外,居然什麼意外都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