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下子慌了神,緊走幾步,本來漸起寬闊的山洞仿佛被硬生生掐斷一般到了盡頭,周圍再沒有容人通過的路可走,抬頭向上掃看,這裏的洞頂高度參差不齊,最高處有兩個人高,也看不出能爬上穿過的洞口之類,心裏不覺暗暗叫苦。希望轉瞬間破滅,眾人心情徹底降到了冰點,麵麵相覷,每個人的惶然無助都明明白白地寫在了臉上。
“這是什麼?”大頭的眼睛最好,手電光打在身旁一人多高石壁上的一處,隨後側頭對我說道:“你看,那是不是我們遇見過的洞壁文?”
幾道光聚在一起,我眯起眼睛看去,果然有幾個紅色字跡寫在黑色的岩石上,並不醒目,也虧得大頭的眼尖,不仔細看還真是發現不了。做為史前文字的洞壁文,已經是一種成熟文字,我和大頭見過幾次,現在細細地打量那幾處字跡,直觀感覺上完全不象,慢慢搖頭,“不象是文字,會不會是什麼特殊的標記?”
張教授此時輕咳了一聲,開口說道:“這有可能是紅山文化時期的‘陶文’,這種原始的陶文在考古中偶有發現,多數出現在陶片當中,著名的有半坡陶文丁公陶文等等,每一種陶文相互之間沒有聯係,沒人能夠翻譯出來,不過這幾個明顯的紅山陶文……”
看著張教授欲言又止的神態,眾人都有些著急,高童忍不住催促道:“有什麼猜測您就直說,這不是嚴肅的學術探討,咱們沒必要糾結。”
張教授點點頭,“中間那個陶文我見過,算上眼前……—共有三次。第一次是標注在內蒙一處紅山文化遺址的岩畫上,岩畫記錄了一種非常奇特的祭祀儀式;第二次是在一堆出土的陶片中間,經過散碎陶片的粘接複原,發現這個陶文是刻劃在一幅陶畫下方,陶畫的圖案也是反應祭祀的場景。最起碼表麵來看,符號的兩次分別出現,都伴隨有宏大的祭祀場麵。”
高童接著張教授的話頭問道:“那您的意思是,這個陶文字符是代表了祭祀?”
張教授勉為其難地停頓片刻,然後才沒有底氣地“嗯”了一聲,“也許是,也許不是。”我心說到底是嚴謹的老學究,這都什麼時候了,眾人恨不能胡說八道地把那幾個符號想象成高速公路的路標,你這好容易有個猜測,哪兒還有閑心小心翼翼地搞求證。
高童皺起了眉頭,不難想象,就算這幾個不明意思的陶文代表了祭祀,對我們實在也沒什麼幫助,猶豫不決之間,一旁的默默忽然截過了話題,“不管這個符號代表了什麼意思,每次它的出現如果都伴隨了祭祀的話……那這裏為什麼幹幹淨淨的,沒有一點祭祀痕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