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你連命令都敢違抗,還有什麼不敢的?”熟悉的聲音,帶著不可一世的輕蔑與苛責,“我瞧自從天雪死了以後,你的世界裏就沒有不敢兩字。”
沐竹君的心不受控製地一抖,他......她沒想到,此生還能從他的口中聽到他喚她的名字。
“屬下絕對不敢做出背叛聖殿之事。”川百方低著頭,語氣是那麼的誠懇。
“嗬,那你就敢做背叛她的事?”清冷的聲音仿佛帶著神秘的魔力,一下子狠狠地竄進川百方的心房,讓他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向高高在上的那人,明明年紀比他年輕許多,然而他的地位卻是自己一輩子都不可能達到的高度。
他以為自己幻聽了,或者,是他理解錯了,重新虔誠地低頭。
“屬下不明,聖君所說的她是指何人。”
“指得當然是你的同門師妹,本君的亡妻。怎麼,這麼快你就將她忘了?”
“亡妻”似乎一塊轉板,狠狠地敲擊在沐竹君的心頭。
亡妻麼?沒想到,在聖君大人的心目中,原來她依舊還有這重身份,她還以為,他應該是迫不及待地與她撇清關係的。
“不敢,也不會。”川百方想也不想便答道,“屬下不敢背叛聖殿,更不會背叛她。”
“嗬!”宇文聞的這一生輕歎帶著無盡的諷刺之色,“那天本君說的話,你都當耳旁風了?”
“屬下沒有。”
“川百方,你知不知道本君最看不慣你這副不可一世的樣子,明明都很在乎,明明什麼都忘不了,卻還裝得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你以為你暗中做的那些事情能瞞得過本君的眼睛麼?”宇文聞冷冷嘲諷,心中卻是說不盡道不清的妒忌,他妒忌,川百方總能裝作那麼容易放下過去的樣子,而他自己總是做不到,一直耿耿於懷。
“本君隻問你一句話,對於外邊的世界,你到底知道多少。”
川百方聽罷,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臉色再無僥幸之色,臉色蒼白,似乎很虛弱地抬頭看向他:“難道......難道這一切都是真的?”
“子聖大陸,聖大陸,你不是都查到了麼?”宇文聞那笑容冷得像是索命的修羅一般,那鋒芒畢露的目光接著月色更讓人害怕,明明是如此英俊的一張臉,他卻一直都有本事露出這樣的氣勢,這樣的神情。
川百方血色全無,他就不該抱有僥幸的心理的,不該的......
“嘶嘶——”
一隻蟋蟀在沐竹君的身旁跳過,發出“唧唧唧”的叫聲,嚇得沐竹君下意識地將用手撥開的草鬆開,青草失去的鉗製嗖地恢複了一樣搖擺,盡管聲音隻是很細微,卻足以讓沐竹君絕望。
“誰?!”宇文聞冷冷地一喝,那聲音陰沉得像是奪命鬼差一般。
沐竹君暗道不好,剛想躲開,然而她的速度對於宇文聞來說就像是人的速度相對於蒼蠅的速度一般,像是慢鏡頭地在進行。
“聖君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