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她昨晚一整晚是怎麼過來的,生怕蕭淺清出了什麼意外。
還好,他總算是平安出來了,不然的話她會一生不安。
然而有時候女人的直覺真是準得可怕。
當蘇家的馬車來到國鑒府門前的時候,門前的門衛不再像是往常一樣熱情地向他們通報,而是板著一張冷臉。
“蘇少夫人,我家大人恭候多時了,請吧!”
說話的是國鑒府的管家,平常管家是不會親自出來迎接的,而是派一名婢女或者小廝出來帶路。
而今天卻是管家親自迎接,這非但沒讓沐竹君有被重視的感覺,反而加重了她內心的不安。
肯定是出了什麼大事了,所以管家才會是這樣的臉色。至於什麼大事……除了蕭淺清出事了她還真的沒想到能有其他什麼事。
管家直接將他帶到了蕭許安的書房。
沐竹君內心的不安越來越重。
當她踏進書房門檻的那一刻,看到管家那“自求多福”的表情之時,她就基本可以確定,蕭淺清真的出事。
不然的話,現在這個時間段,蕭許安應該在皇宮內準備上早朝才是。
果然,走進去以後,書房內唯一的一張書桌前,坐著臉色黑如墨鬥的蕭許安。
“少夫人真是讓本官刮目相看納。”進門以後,蕭許安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帶著無限的興師問罪之意。
沐竹君微微咽了咽口水,也知道自己理虧,不禁放下了身段,憂心忡忡地問道:“可是淺清出了什麼事?”
蕭許安冷笑一聲,站了起來:“少夫人果真夠坦蕩。”
他黑著臉走到沐竹君的身前,那肅殺的眼神,幾乎想要將她千刀萬剮。
沐竹君心下一顫,一股恐懼由心而生。可她不是因為害怕蕭許安的問罪,而是擔心蕭淺清的安危。
他到底出什麼事了?
“他到底怎麼了?”
“不用你在這裏假惺惺地關心他!”蕭許安猛地一揮手,桌麵上的筆墨硯台全被他粗魯暴虐地掃到了地麵之上,滿地的狼藉配上他那紅得如同發怒的野獸般可怕的雙眼,竟讓沐竹君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她之前所見的蕭許安雖然不都是溫文儒雅的,可至少也是端莊威嚴的,從來沒有像現在一般,像個暴虐瘋狂的獅子。
一股恐懼牢牢地占據著她的內心。
“我家淺清到底是挖你家祖墳了還是殺你父母了?你竟然如此狠毒要這樣迷惑他害他!枉他還一心當你是朋友,你這樣將他往火海裏推,你的良心不會不安的麼?”蕭許安不顧姿態不顧身段地直接扯住她的衣襟,“還是說,你根本就沒有良心的?!”
說罷,沐竹君被他狠狠一甩,撞倒了一旁一人高的巨型花瓶之上,破碎的陶瓷片瞬間變紮進了她的手心,頓時間鮮血直流。
隻見他暴怒如獸的雙目忽然露出一抹諷刺的冷笑:“都說最毒婦人心,這話一點都沒有錯。”
沐竹君狼狽地爬起,蕭許安卻走出了書房們。
“淺清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就等著給他陪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