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膊男子感受到了手上傳來一股刺痛,他麵色微變,到了他這種境界,凡鐵根本不能破開他的武勢防禦。
他看著自己的手,出現了一道血紅,他雖然麵色微變,但他的心裏並沒有覺得多麼驚訝。
因為在最初看見吳庸手中劍的時候,他就知道會是這結果。他方才隻手抓去,其實不過是一種試探。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吳庸身上,沒有急著出手,而是淡淡的問了一句。
“你乃是氣勁?”
他雖然張口間說的平淡,但是吳庸還是在他的眼中看見了一抹驚訝。
還是那個問題,在超越練武極致的這些人中,氣勁與修武的人數比值,超過三位數。
但是,兩者之間的實力對比,卻是修武更為厲害。
至少在突破到最後那一層的圓滿之前。
“你是我遇見的最厲害的一個對手。”吳庸沉吟片刻,這樣說道。
雖然交手不過一來一去兩個回合,但是已然足夠在這一點上,了解對手了。
“你不是我的對手。”赤膊男子淡淡的說道。
氣勁難修成,但修成之後,同樣不是同等境界修武的對手,這一點是彼此心裏都明白的事情。
可是事無絕對,比如此刻,赤膊男子兩手空空,但是吳庸手中有腰劍。
腰劍之能,已經無需贅述,前番飲血雖然還不足以積蓄出來一個大招,可是也足以彌補吳庸氣勁修為的落差。
這一點,麵前的赤膊男子顯然不清楚。
赤膊男子負手而立,又道:“你很不錯,沒想到外麵那樣渾濁的世界裏,竟然還能出現一個內修,內修潛力大過外修,你應該尋一山穀潛心修煉才是,為何趟入此地?”
內修與外修這個詞,吳庸還是第一次聽說,細想之下,大概氣勁便是他口中的內修,因為氣勁者乃是修煉身體內的一股氣,而外修便是修武,修的是自身身體,凝勢也是附著於身體的外表。
“我說過我來找人。”吳庸回答道。
“外人是不可能進去的,你要找人就往外出走,”赤膊男子說道,“你不是我的對手,我也不忍心殺你,你走吧!”
他這話說的雲淡風輕,好像一個高人前輩麵對一個晚生後輩一樣。
但是吳庸並不會因而生氣,他本來就不是來求一戰的,將時間浪費在這裏戰鬥一場沒有意義,不管勝負,都是對自身體力的消耗,他接下來還要找人了,保存好體力,顯然比毫無意義的打一場更有意義。
“你是什麼人?”
吳庸從樹梢上跳下來,同時收起了腰劍,雖然不打算在戰了,但是心裏的好奇,當然還是要求證一下。
“知道我是什麼人,對你來說沒有意義。”赤膊男子說話的同時,再一次向著自己的圓木走去。
“你不說,怎麼知道對我來說沒有意義。”吳庸不甘心放棄,他跟了上去。
“世界有天地,生靈有兩重,”赤膊男子回身說道,“界內界外有兩別,你是界外人,不應該知道界內之事。”
“你所說的界內界外,無非就是這座山外和山裏麵而已,你們這些生活在山裏麵的人,大概就是從小接受練武教育的人,但山裏山外都是人,就算是超越練武極致的人,難道就不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