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原主到了那邊的世界之後,一旦脫離了束縛,便縱情肆意到無法自控。
剛剛才跟邵六有過一段不算愉快的談話,邵玉勉強笑笑,敷衍過去。
說起這次軍中疫病,邵英雄便有些泄氣,覺得兆頭不好。
“不過是被山洪衝泡了一晚上,竟然有那麼多人相繼被傳染!”邵英雄氣餒說道,“偏偏別人都好得很快,隻有忠兒,明明身體應該是最結實的,卻遭了這麼大的罪!”
楚伯陽也覺得很奇怪,“按理說,現在正是冬季,被山洪衝泡受涼便受得狠了,拉稀跑肚也是正常。就算遷延幾日,成了痢疾,也說得過去。正是大哥這痢疾竟然眼中到這種程度,實在不正常!”
站在邵英雄身後的邵六聽著便憂心忡忡,插了一嘴,“老爺,不會是有奸細混進來,害了少爺吧?”
自從邵玉當著邵英雄的麵表達對邵十九的不爽之後,便再也沒看到過邵十九。看來,邵英雄身邊的人便換成了邵六,邵十九不知被他打發到哪裏去了。
楚伯陽便想到平幽城那個陰狠狡詐的密使綠芍,吃了一驚,“難道是平幽城那邊的人?”
邵英雄堅定地搖搖頭,斬釘截鐵說道,“不可能!我們這五千兵馬都是從月亮堡帶出來的精銳,都是邵家軍的老人了!尤其是我和忠兒的兩個親衛營,各一千人都是打生打死一起闖出來的。這樣一支鐵軍,絕不可能被人滲透進來!”
在這方麵,楚伯陽是很相信邵英雄的眼光的,他說沒有就是沒有。他們兩人的目光便都看向邵玉。
“方才裏裏外外我都仔細檢查過,”邵玉的柳眉也蹙了起來,露出疑惑的神情,“大哥那裏如果說有什麼不正常的事情,那就是大哥的症候雖然嚴重,但是之前的郎中的藥方並沒有開錯,隻是去熱毒的一味藥分量稍輕而已,無論如何都不應該遷延到如此地步!”
邵六突然渾身一震,急急說道,“難道是那些醫護娘子?全軍上下隻有她們是新來的!”
楚伯陽和邵玉聞言麵麵相覷,正要反駁,又覺得理由確實不充分,倒真的躊躇起來。
“應該不會!”邵英雄出言否認,“那個叫錦娘的,玉兒調教得很好!忠心耿耿不說,連死都不怕!別人都嚇得不敢靠近忠兒的帳篷,隻有她麵不改色,一個人服侍忠兒那麼久!要不是她,我可真不知道忠兒能不能堅持到你們趕來?”
楚伯陽和邵玉又是麵麵相覷,兩人麵色都是一沉。錦娘當日的表現,老拐傳了個大概。要說錦娘對邵玉忠心耿耿,兩人心裏卻是都存著很大的疑慮!
“這個錦娘本來是流民營專管護理隊的管事,這次是受了懲處才會隨軍而來。我倒沒想到她不僅沒有心懷怨恨,反而如此……”邵玉說不下去了,她自己都覺得說不通。
“要不就是立功心切,希望回到望縣之後還能留在管事位置上!”楚伯陽忖度著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