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虛是梁國最有名的神醫,曾經被前任梁國國主勑封為禦用國醫。但是僅僅一年,清虛便掛冠而去,五年後弑兄篡位的新任國主邀請他不應,便改為緝拿。清虛在外漂泊躲避追捕,望縣成為梁國的一方樂土之後,他早就想慕名而來。是以,楚伯陽終於打聽到他的下落之後,一發出邀請,他便欣然而來。
他直接被請進花園子裏定國公的下榻處,為定國公把脈。
雖然定國公神情憔悴,狀態依然在半昏迷當中,清虛一看到他的麵相便是悚然一驚。
他將兩隻袖子向上拽,慎重地在定國公的一隻手腕手腕上開始切脈。他細細地將兩隻手都看過,又看了定國公的氣色,還跟貼身服侍的大管家詢問了許多私密的問題。
大管家十分盡責,從飲食到大小便次數,無所不知。
清虛十分滿意,立刻便開出了藥方。
“道長,請問我嶽丈的病到底如何?”楚伯陽少有地畢恭畢敬。
“咳咳……”清虛的嗓子有點沙啞,接過小丫鬟奉上的香茗,將茶盞的蓋子細細撥開茶葉沫子,好整以暇地啜飲了幾口,這才說道。
“老爺子這是身中劇毒啊!能活下來就是不幸中的萬幸,若能好生將養,倒也還有幾年的陽壽。隻不過,人到底還是要受些罪的!”
楚伯陽一聽,心裏便有數了。而且,還鬆了一口氣,回頭到邵玉跟前也有話好緩和開解,將邵玉心頭的疙瘩好好化解。
“多謝道長指點!還有一樁事,想請道長移步,內子近來身子不適,可否順便看看?”
清虛卻是嗬嗬一笑,第一次說話透著些和氣,“外間傳聞,夫人救苦救難,乃菩薩在世。能為夫人問診,是老道的榮幸!”
楚伯陽大喜,派人一溜煙去稟報,自己高高興興地領著清虛去內院。
邵玉也派了小丫鬟來迎,自己在內宅外麵一進院子的內書房等候。
清虛道長一看見邵玉的臉,竟然“啊呀!”大叫一聲。楚伯陽和邵玉登時都僵立在原地,麵麵相覷,甚至心虛不已。
邵玉向來是個最堅定的無神論者,即使穿越重生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她也堅信寶哥會找出科學的理論來解釋。
可是清虛乃一道長,從未見過麵,居然一見她大驚失色,邵玉便忍不住動搖了。
清虛自己很快反應過來,立即拱手告罪,“老道今番在夫人麵前露怯了!還請夫人恕罪!”
他既不解釋露怯的緣由,楚伯陽和邵玉更是心虛得不敢詰問。楚伯陽隻模糊其事地打了個哈哈,便請清虛入座。
丫鬟重新上了茶,閑雜人等統統退了出去。梅娘本來伺候在邵玉身邊,見這老道高深莫測,她也莫名地心虛,便扯著張嬤嬤一道退了出去。還特地將房門掩好。
清虛雙目湛湛,不必嫌疑地直直盯著邵玉打量。
初時的驚慌過後,邵玉便坦然了。怕什麼,楚伯陽還在旁邊虎視眈眈地盯著老道呢!於是,邵玉便好整以暇地坐回太師椅,似乎在靜等清虛打量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