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伯陽上前一步,把邵玉擋在身後,誰知劉富貴和老拐做一個橫掃,又一個縱切,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幾個青衣小廝解決了。
這幫穿著閃亮青緞的相公,連花拳繡腿都算不上。他們就是陳青鳶純粹為了消遣和裝點門麵而搜羅來的小鮮肉,像藤條一樣死死吸附在陳青鳶這顆老樹身上,別無出路。
劉富貴翻著白眼聳聳肩,不停搖頭。老拐咧開嘴笑,他早已習慣了。被這幫粉嫩小相公衝擊了一回,氣氛陡然有些滑稽輕鬆。
他們大搖大擺走進小院的正屋,發現了陳十七和陳青鳶。隻是場景卻有些令人不忍直視。
陳十七死了,從八仙桌旁的凳子上跌落在地,七竅流血。血跡已經發黑凝固,不知死了多久?
八仙桌上放著一套白瓷茶具,用紅木托盤盛著。陳十七的位置上放著一隻倒下的白玉茶盞,裏麵還殘餘著微黃的茶湯。
邵玉暗暗一驚,陳十七明顯是因下毒而死,隻是這白玉杯為何毫無顯示?
陳青鳶坐在貴妃榻上,手裏握著一把匕首,雙眼無神地望著虛空。
大概感覺到了有人進屋,她的視線閃爍了一下,漸漸聚焦到了邵玉的臉上。
“你還活著?”她失聲說道,登時滿臉的失望,更多的憤怒。
邵玉真的很無語,忍不住當麵質問她,“我饒了你很多次性命呢?為什麼你就認定了我是你的對手呢?”
陳青鳶的表情登時扭曲起來,又哭又笑,“你饒了我的命?你憑什麼?不就仗著你有楚伯陽護著嗎?”
邵玉聳聳肩,兩手一攤,譏諷道,“沒辦法,誰讓我的男人比你的厲害太多呢?”
這話說得,楚伯陽都咧嘴一笑,劉富貴和老拐同時扭頭,假裝沒聽見。
陳青鳶聲嘶力竭地喊道,“可是你偷了我的財寶?那是我的命根子!為了它們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被你說拿走就拿走了!”
邵玉訝異道,“你怎麼知道的?”
陳青鳶一直都被軟禁在百花樓,怎麼可能發現呢?再說城東的宅子被守得跟鐵桶死的,她怎麼可能再混進去?難不成還有一條暗道?
楚伯陽和邵玉的神色都凝重起來。
“哼!否則你哪來的那麼多錢給那些乞丐**發工錢?那些都是我的錢!”陳青鳶掙紮著站起身,淤青的眼窩裏血絲遍布,麵目扭曲的樣子看上去十分蒼老可怕。
邵玉不禁高看她一眼,“你猜出來的?”
陳青鳶張開雙臂,搖搖晃晃地撲向邵玉,手上的匕首抖抖索索地想要刺中邵玉的臉。她已經聽不見她說話了。
邵玉後退一步,楚伯陽掄起長腿,一腳將陳青鳶踢回貴妃榻上。他沒使力,陳青鳶愣怔地瞪著他,手上的匕首都還在。
老拐忍不住咂咂嘴說道,“主公,夫人,你們也忒心軟了!那些財寶也是她偷來的,搞得像平白欠了她一個大人情似的!說白了,這就是個禍害!就是個攪屎棍!走到哪兒禍害到哪兒!不如殺了算了,以絕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