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屠殺婦孺不感興趣!昨天我沒有動手,昨夜自然也不會動手。你們崔老爺子覺得在平幽城裏住的安心一點,他盡管走。”
崔顥一凜,連聲叩謝。
“你們崔家既然與陳青鳶聯係緊密,自然應該聽說過清水莊!”楚伯陽突然話風陡轉,崔顥疑惑不解,卻連忙回應。
“在下確實聽說過,楚公子秉承家風,治理手段極為高明,不過三年功夫,便將一個貧弱的小村子建成了遠近聞名的富庶之地,積累深厚……”
楚伯陽笑著搖搖頭,“你們的情報不準確!”
“哦?還請公子明示!”崔顥如墜雲裏霧裏,不明白楚伯陽為什麼要揪著這個話題不放,跟望縣,跟崔家,跟崔樂兒又有什麼關係?
“楚某擅武技,也粗通文墨,卻對農桑稼穡一竅不通!至於你所說的清水莊的高明的治理手段,那都要歸功於我的夫人!”
崔顥猛地打了個冷顫,登時知道馬屁拍到馬腿上了,立即轉身朝著邵玉磕頭,“請夫人恕罪!是崔某莽撞了!”
邵玉氣得不輕!正在意氣風發的興頭上,突然就冒出來這麼一樁塞心的破事兒!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
“你們全家既然有為崔家闔族奉獻犧牲的打算,令人敬佩啊!”邵玉的聲音氣哼哼的,聽得崔顥心驚肉跳,顫聲說著不敢。
“既然你早就打算把嫡長女崔樂兒獻出來,也好!”邵玉冷笑連連,“我身邊正好缺乏知書識禮的女子做幫手,那就讓她來給我做一個協理吧?就是不知你舍得不舍得?你家女兒吃得了這苦嗎?”
事已至此,還能說什麼?敢說個不字,萬一給全家招來殺身之禍怎麼辦?崔顥一凜,連忙叩頭稱謝,“承蒙夫人看得上小女,在下一會兒回去就把小女送到夫人身邊來服侍夫人。”
一旁的王普看得汗水漣漣,忍不住抓起袖角擦拭額頭的汗珠。看得邵玉直疑心,這廝是不是也動了什麼歪念頭?
這時,便聽見楚伯陽似笑非笑說道,“難道陳青鳶在給崔家的密報中,從來沒有提起過我夫人的出身來曆?”
“啊?”崔顥猛地仰起臉,滿是茫然,“這……沒有啊!”
楚伯陽與邵玉對視一眼,都覺得詫異。不過,兩人心意相通個,都覺得透露出來也好,可以壯壯聲威。
楚伯陽笑嘻嘻的,輕描淡寫說道,“其實也沒什麼,我父親是邢都的華國宰相,我夫人的出身豈能差了?”
崔顥眼神一呆,眉頭緊蹙,不知今天到底捅了多大的簍子,越發心焦。王普則支楞著耳朵,好好聽著。
“我嶽丈乃是為了華國立下赫赫戰功的定國公,我大舅哥鎮守華國西部邊陲月亮山,乃赫赫有名的邵忠邵將軍!”
崔顥聽到此處,除了顫抖著匍匐在地,大聲乞求“夫人恕罪!”再無別的念頭。大冷的天,愣是把穿著錦袍的後背給汗濕了。
連王普都朝著邵玉跪下,沒來由地磕了一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