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伯陽尷尬地摸摸鼻子,自嘲道,“我父親的書房裏全都是這種書啊?曆史不就是帝王是,而每一位英明的君主不都是這樣統治的嗎?”
“是啊!”邵玉好笑道,“可你並沒有在清水莊這樣做。你選擇信任田炳壯,重用田峰,盡管他有個糟糕的娘子和閨女。而且陰差陽錯,老拐還成了他的女婿。”
楚伯陽聽著這話,笑道,“你就像個點金術士,將一個平凡的小山村變成了一處產出豐盛的田莊,養活了比原來多得多的人口。”
說著,他的星眸突然就閃爍起來,沉默片刻,說道,“你說,等我們回去,會不會已經失去清水莊了?”
邵玉意外地看看他,素手芊芊挽起他的胳膊,將小臉貼上去,這才說道,“無所謂!反正你有本事再奪回來。”
楚伯陽難得的有些羞赧,覺得自己太多心了,關鍵是不由自主坦白了。他隻能自嘲地咧咧嘴,“那樣的話,你在清水莊花的心思豈不是要白費了?到哪裏再去找那麼合適的莊頭和鐵匠?還有那麼多精通農活的村民?”
“咦?你到那邊去見識過現代社會,或者從寶哥的記憶裏,你沒有了解過現代社會關於如何籠絡人心的更文明的做法嗎?”
楚伯陽皺起眉頭,瞥了她一眼,為難說道,“說簡單點好嗎?文明是什麼?”
邵玉笑了,“文明?civilization呀!我也沒有特意關注過怎麼解釋,簡單地說,就是人與動物的區別,然後是血腥人類社會統治的曆史與人人生而平等幸福生活的社會的區別。總之一句話,個人幸福感越高的社會,越文明!”
天馬行空地解釋完,邵玉挑了挑眉,自己也覺得有點心虛,“反正我是這麼理解的!”
“生而平等?”楚伯陽似乎聯想到了什麼,喃喃說道,“所以盡管你可以借我之手殺了那些不臣服於你,甚至處心積慮想要算計你的人,你也不肯這樣做!所以你把每一個人都看得跟你一樣重要!”
楚伯陽搖搖頭,“你想得也太簡單了!人心貪婪,豈是你以為仁慈就能服眾的?”
“所以啊,得製定律法啊?誰過界了,就用律法懲治他!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嘛,就是這個意思。”
楚伯陽還是搖頭,律法?哪有身懷絕世武功,手握精兵利器來得有效力?
“扯遠了,話再說回來,”邵玉也覺得這麼空泛的理論爭辯難以說服她,便那清水莊舉例,“夫君,咱們可以打個賭……”
“哦?”楚伯陽氣笑了,如不是知根知底,這麼個大家閨秀說出這樣的狂言真的很讓人有違和感,“你要打什麼賭?”
邵玉瞅了瞅遠遠帶人警戒跟隨的劉富貴,擔心被他聽見,覺得太過粗魯,壓低聲音說道,“我賭咱們過一年半載,甚至幾年幾載之後回到清水莊,莊頭他們一定不敢有異心,甚至盼著咱們回去?”
“為什麼?”楚伯陽按捺住好奇,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