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轉眼又笑開了,興奮說道,“跟我來!”便在前麵帶路,行走的樣子竟是一路蹦蹦跳跳。
經過一處角門,眼看著對麵走過來幾個丫鬟,那女子這才想起來,驚慌失措地想要尋找隱身之地,轉身才發現楚伯陽已經不見蹤影。
那些丫鬟跟她行過禮離開之後,楚伯陽才從一座假山後麵繞出來,那女子才轉憂為喜,開開心心地繼續在前麵帶路。
“我叫冬兒,是臣哥哥的堂妹。”她笑嘻嘻地自我介紹,不停地轉身偷看楚伯陽,“臣哥哥沒有跟我說,你竟然如此俊俏?”
“你是華國宰相之子?為什麼要到我們梁國來?”
“過些日子還回華國嗎?我一直求著爹爹帶我去呢?不如我們搭伴兒好不好?”
本來楚伯陽對她印象還不錯,一聽這些瘋言瘋語,登時滿腦門兒黑線,生怕又碰上一個田翠兒那種不靠譜的,黑沉著臉,一句話都不肯再多說。
冬兒一口氣說了那麼多,卻聽不到一句回應,便有些生氣,從笑嘻嘻倏而變得氣呼呼的,咕噥道,“切!又是個無趣的!”
不多時,便來到一處偏院。
“諾!臣哥哥就被在這裏,裏麵沒別人,你進去吧!”
冬兒拉著臉,也不替他叫門,等著他跑上來求。誰知眼前一花,楚伯陽朝著牆外的一顆樹幹上猛踩兩腳,借著力道一個翻身,已經過牆了。
“啪!”一腳踩在一根枯枝上,發出脆響。院內沒有掃雪,陰冷潮濕。天色漸黑,屋內也沒有看到燈火。
楚伯陽眉頭一皺,正疑心被那個叫冬兒的姑娘騙了。“吱呀!”正房的門打開了,申麥臣走了出來。
他還穿著受潮的棉衣,臉色嚴峻。
“莊主,某辦事不利!”
“又沒有人看著你,為什麼不自己回去?申老太爺威脅你了?”楚伯陽在院中站定,負手背在身後,十分冷靜。
申麥臣被戳中心結,麵露愧色,低頭說道,“如果我跑了,申老爺子就要把我……寡母……沉塘!”
楚伯陽一怔,皺眉道,“沒想到這申老太爺竟然這般陰狠!”
“隻有他一人不同意!”申麥臣急切地抬起頭,“長房的幾個叔伯都願意一試!”
“申老太爺有把握能擋得住上萬流民潮?”
“不是!他……他要自己建施粥棚。”
申麥臣相當沮喪。除了按照約定不透露楚伯陽的身份,他興致勃勃地將計劃和盤托出,說動了所有叔伯,卻低估了大家長的專製無情。
楚伯陽苦笑了一下,瞬間勾起了曾經經曆過的與家族勢力抗爭的辛酸與痛苦。
“如今你作何打算?”
對申麥臣,楚伯陽頗有惺惺相惜之意,難得地有這一問。
申麥臣抬起頭,臉上有些驚訝,迅即露出驚喜之色。連忙說道,“我打算說服叔伯們,對老太爺逼宮,迫使老太爺就範。”
“如若不成呢?”
空氣倏然一冷,申麥臣眨巴一下眼睛,輕聲說道,“將計就計!”
楚伯陽注視著他的眼睛,天色已經差不多黑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