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玉側臉看著他,便忘記了說話。
回廊陰影裏,陳青鳶遠遠地站著,雙眼冷森森地盯著他們。花德芳走過來,順著她的視線看了一眼,便拽住她的手,將她拖回屋裏,將門拴上,這才說話。
“青鳶,我知你心裏難受……”
“對!我一看見那個賤婢就生氣!憑什麼我想要的,她都得到了!我才是公主!她不過是個私奔的賤婦!”
嚷嚷歸嚷嚷,陳青鳶到底沒有失去理智,聲音壓在喉嚨裏,低沉暗啞。隻是越發壓抑得厲害,臉都扭曲了。
見她這副模樣,越來越收束不住心神,花德芳擰著眉頭,突然心生一計。
“我有個法子治她!”
“哦?”陳青鳶細眉猛地揚起,興奮得眼珠子微凸,“快說來聽聽。”
“他們不是從邢都私奔出來的嗎?”花德芳俯身附在她的耳邊,臉上五官埋在陰影中,看著十分陰險可怖。
陳青鳶看不到,隻催促他快說。
“我們隻要如此這般……”花德芳的聲音低得幾不可聞。
陳青鳶的臉上漸漸露出獰笑。
“到時候,你是想要染指清水莊,還是想要楚伯陽這個人,沒了障礙,都便利許多。”
花德芳說著,臉上也露出了得意的奸笑。
“好!此計甚好!就照你說的辦!”陳青鳶精神大振,麵色突如春風吹拂,自信滿滿。
花德芳連忙趁熱打鐵,鼓勵道,“公主隻要此次莒縣之計輔佐得當,必定能夠得到楚伯陽的信任,以後才能方便行事。”
“行,我知道了!”陳青鳶深吸一口氣,露出一抹嫵媚的笑容,伸手在花德芳臀上撫了一把,“還是你能幹!”
外麵傳來嘈雜聲,花德芳又連忙出去查看。
劉富貴回來了,他沒有休息,親自陪著申麥臣去往莒縣。
他正在跟楚伯陽回稟所見所聞。
“……屬下一直在後麵跟著,親眼見他走進申府大門,又在左近轉悠了一個時辰,沒有發現異常,這才回來。”
“好!你辛苦了,快去休息吧!”楚伯陽滿意地點點頭。
花德芳連忙迎上去,大聲說道,“劉兄回來啦?”
劉富貴滿臉疲憊,隻打了聲招呼,便自顧自回房去歇息了。
花德芳又去與楚伯陽和邵玉見禮,寒暄之後,便問下一步的打算。
“等申麥臣的回音,再做定奪。”
“不知莊主跟他約定的何時回複?”
“最遲明日一早!”
得了楚伯陽的回複,花德芳定定心心地回客房去安撫陳青鳶。
楚伯陽攜著邵玉的手在客棧裏四處散步遊走,悄悄去到馬廄,將喂得飽飽的棗紅馬牽了出來。棗紅馬鞍轡俱全,側麵還掛了一個青布包袱,早已準備停當。
將棗紅馬牽至大門外,走了一段,兩人這才上馬,朝著莒縣方向而去。路上雪厚,馬兒奔不起來,隻能慢慢走。好在離莒縣城不過五裏路,磨磨蹭蹭一個時辰也到了。
兩人順利地進了城。莒縣不過是個小縣城,熱鬧的中心地段也就相當於整個三不管鎮的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