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兩匪首(1 / 1)

現在可不是聽他哭訴的時候,楚伯陽大步離開,轉頭叮囑道,“往河裏倒上幾缸菜油!吊橋上也要倒油!”

“啊?是!”田炳勞心痛欲絕,想了半天才明白過來。

楚伯陽迎上剛才衝出去找他,現在又轉回來的十幾個土匪,隨手撿起地上的武器,無論長槍還是大刀,都猛力擲出。十步以內的,弩箭伺候,近身的,匕首封喉。

土匪亂糟糟的,分散成小撥隊伍與他迎戰,哪裏是他的對手?一路所向披靡,趁著還沒有遇見下一撥土匪,楚伯陽的身影一閃,融進黑夜中。

雖然從來沒有進過田家堡,但是每晚飯後的閑聊中,總能聽到其他人一遍又一遍講述田家堡裏發生的事情。

進村子的主路走到底,是一座十進的大宅子,這裏就是田家老宅。

田家在此地經營了近二百年,對嫡係和旁支的清理一直非常堅決,凡是成親的旁支都必須分出去另過,始終隻有嫡子長房可以據有田家老宅。

老宅的建築樣式古樸,梁上架梁的格局竟生出巍峨的氣派。

楚伯陽隱沒在灌木叢後麵,看著田家老宅一時失語,沒想到田家祖上竟有這等氣魄。

剛才曬穀場上的打鬥驚動了這邊,又有幾十個土匪呼啦啦地衝過去支援。門口隻剩下兩個人站崗。

楚伯陽並不驚動這兩人,繞道側麵,一個帥氣的酷跑加鷂子翻身,就輕輕地落在院內的角落。

既然是要打探金銀珠寶的下落,不在內廳就在內宅。

一重重進出內院的大門口都有兩個土匪把守,楚伯陽對這種傳統的房屋格局十分熟悉,直接從第二進的穿廊繞道山牆的夾道,從管事仆婦們走的角門就直接找到了內廳。

內廳明晃晃的,守衛在院外,門口卻沒有人。楚伯陽跳上寬大的鬥拱,雙腳勾住一支橫梁,倒卷珠簾朝裏麵望去。

裏麵的一幕,即使剛剛才遭遇過曬穀場上的慘狀,仍然令楚伯陽不忍目睹。

內廳中央的青磚地上躺著兩個人,血肉模糊的那個應該是田維科。他臉朝下,看上去奄奄一息,身體時不時地抽搐一下。

田翠兒就躺在田維科身邊,怕冷似的蜷縮成一團,嘴裏發出“嗬嗬”的嗚咽聲。即使身上沾滿了血汙,也仍然可以看得很清楚,她被扒光了。

兩個土匪頭子,一左一右坐在楠木祭桌前,中間的楠木方桌上堆滿了酒肉。

右邊那個身材碩壯滿臉橫肉的匪首,手裏抓著一支油雞大嚼,又吞下半碗烈酒,氣呼呼地罵道。

“想不到你這麼個蔫兒壞的土地主,竟然這麼能扛!打了一天一夜,老子都累了,你也不肯老實招供。敢情你把金銀財寶看得比你的狗命還重!行!老子就成全你!”

左邊那個細瘦的匪首陰沉著臉,不吃不喝,手裏搖著一柄紙扇,陰沉沉的眼睛裏生出一絲歹毒之意。

“也許他說的是真的!”

“什麼真的?”壯碩匪首吃了一驚,把油雞扔進盤子裏,“你是說田家堡真的隻是個花架子,早就沒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