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當範爺拿著一分鍾六萬塊的出場費時我還在為吃到魔法師的再來一包欣喜不已,多麼痛的領悟啊。
一整天四人都呆在汪瑜的辦公室,鄭楠忙著談自己的生意,楊天忙著跟肖珊解釋推遲拍攝,許西給機長打電話請了一天的假。汪瑜坐在辦公桌前看著鄭楠公司寫的計劃,眉頭一時忘了怎麼舒展。“怎麼了,寫的不好麼。”鄭楠湊過來。“你手下幹活真沒效率。”汪瑜不滿的搖搖頭。“大姐,您有效率您就趕緊簽了吧,行不行。”鄭楠一臉苦逼樣。“我還是想聽聽你的想法,你想怎麼拍這支廣告。”鄭楠歎一口氣,坐在沙發上,“是這樣的,最近不是比較流行拍微電影麼,我也想嚐試一下用這種方法宣傳LY,如何。”“知道有那麼多人拍,跟風是不是太沒有新意了。”汪瑜搖搖頭,順手在合約上簽上名字,丟給鄭楠,“明天我要看到方案。”鄭楠翹起一邊嘴角,“遵命。”楊天掛了電話,走向前來,“我說,你倆能不能不一見就談生意啊,這樣真的好麼。”“很好。”鄭楠跟汪瑜異口同聲的說。許西放下手裏的雜誌,“掙錢才是最重要的,姐姐早就看透了一切。”她順勢躺在沙發上。汪瑜歪著頭,“所以,你現在是在幹……”汪瑜慢慢走近,“真可惜,你看透了別人卻沒看清自己。”辦公室的笑聲一陣一陣的傳出來。
李弘疆登上酒店的頂樓,看這個他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解決完手頭的事,各位董事的錢也全部都還清了,自己也應該對自己有個交代了,他放眼看這個世界,有些事情或許一開始就是錯的,可是到最後,他寧願繼續錯下去。
張項林還是來晚了一步,救護車已經走了,汪瑜站在旁邊,看著剛剛還是喧鬧著的街道上瞬間變得冷冷清清,“找我來有什麼事麼。”汪瑜眼圈有些紅,分不清此刻內心是開心多一點還是悲傷多一點。“借一步說話吧。”張項林說。
咖啡館內,兩人對坐著。“這些年,你過得好麼。”“不好。”汪瑜笑著說,“但從今往後就會好了。”張項林有些驚訝的看著這個女人,隨即他也笑了,“其實李弘疆早就知道了。”“嗯?”張項林喝口水,“他早就知道這些年來你收購各位董事的股份,修改財務報表,一步步將他家推向絕路,他父親心髒病發作,昨天辦完的葬禮,他用自己的家產保住父親的信譽……”“那是他自作自受,死有餘辜。”汪瑜咬著牙惡狠狠的說。“是麼,那真是死有餘辜了,拿著父親給他開店的錢風流了一晚上回家被父親關了一月緊閉,到頭來被別人算計還幫著別人說話,還真是死有餘辜了。”張項林冷笑道,“貌似上一年汪董公司差點破產又又有一筆陌生資金輸入的事汪董全忘了呀,李弘疆還真是,為了幫你,嗬,你以為他家的人都傻麼,他父親早就知道了,你資金短缺是他父親幹的。”“可是,我已經給過他機會了,那塊地……”汪瑜麵色蒼白盡力解釋被張項林打斷,“機會,你覺得那是機會麼,你那是施舍吧,李弘疆會要麼,況且是你給的……”汪瑜踉蹌的走出咖啡館,眼圈很紅,終於眼淚抑製不住的掉下來,她蹲在牆角,“他說過,在這個世界上隻能是我施舍她,不能是她可憐我。”這句話似乎打垮了她的一切驕傲與自尊。那塊地是她計劃好失手的,隻要李弘疆把地賣掉,一定會有一筆不菲的收入……
汪瑜補了妝,許西她們已經等她很久了,“這麼晚了你們怎麼不先吃。”汪瑜假裝鎮定。“能不等你麼。”楊天站起來幫她拉開座位。“嘖嘖,秀恩愛,死得快。”許西舉起酒杯送到汪瑜口中,“那就早死早超生唄,下次我們早點在一起。”汪瑜接過酒,玩笑道,“下輩子我們不要在一起了。”楊天似乎不領情,汪瑜把放在嘴上的酒杯放在桌子上,一臉的不開心,“我要珍惜跟你在一起的這一輩子,隻跟你在一起,不要再分開了,就算沒有下輩子,也不要有失落跟後悔。”楊天緩緩地說,牽起汪瑜的手,“就這樣,不再放開了。”汪瑜笑著,眼圈又開始有些紅,“準了。”她笑出聲。
“下雪嘍。”出來餐廳,許西首先叫出聲,抓起雪朝汪瑜砸去。上海下雪不容易,特別是這麼大的雪。鄭楠跟楊天見狀衝上前去,四個人打在了一塊。曾經她們這樣想過,他們在一起打雪仗,開心,快樂,成真,幸福,不被別人打擾,隻有自己的世界。之後許西跟汪瑜說起這件事的時,汪瑜的臉上總是掛著莫名的微笑,“他們一定知道。”
我們在希望中活著,又在一次次的失望中漸漸停下腳步,可是,那些我們想過的一直沒有忘記,他們會在生命裏發出不一樣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