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濃烈的藥水味隔著厚厚的鐵門傳到了屋外,作為病人靜養的地方,這股味道原本並不奇怪,但奇怪的就是,這股藥水味之中,似乎還混雜著一股其他的味道,一種類似什麼東西被燒焦了的味道。木蘭看著眼前緊閉的醫療院大門,嗅著從裏麵飄出來的怪異的味道,臉色瞬間就變得陰沉了下來,寒芒四射,玉手一推,猛地將兩扇鐵門推開,大步流星的快步進去。順著氣味的來源,她穿過了一個又一個在醫療院中醫治的士兵,看著如同地獄一般的場景,她的心卻是硬如鐵石,毫無觸動,反而,足下的腳步愈發迅速,三兩步就穿越了大廳,來到了醫院後廳的花園邊上。
這裏,似乎遠離了外麵戰場的硝煙,一切都顯得格外的與眾不同,雖然沒有鳥語花香的出塵的美景,卻也別有一番幽靜的味道,鬱鬱蔥蔥的樹木分列在兩旁,鵝卵石鋪成的小路彎彎曲曲,在林中蜿蜒前行,路旁種植著不少有助於身心的花草,整個花園充滿了清新典雅的自然味道。木蘭的目光透過了樹木的遮擋,直接望向了引導她來這裏的氣味發源地,也不顧一旁脫鞋的提示,就徑直的踩著高跟鞋,快步邁進了花園中,零碎的腳步踏在碎石路上,發出不規則的清脆聲響,聲音在林間細細的穿梭回蕩,宛如一首小曲,蜿蜒而細膩。
聞訊的來源已然不遠,然而,木蘭的腳步卻似有意的慢了下來,眉眼間嚴肅的神姿也有了放鬆的跡象,看著眼前逐漸清晰的身影,她的心中沒有任何欣喜,反而湧起了一股哀怨的悲傷。
身上的傷口已經處理完畢,擁有八級功力打底的身體,除了一些特別嚴重的傷勢之外,一般的外傷基愈合的速度都是超乎常人難以想象的迅速,即便如此,木玄的身上不少地方還是纏上了厚厚的白色繃帶,赤裸而精壯的上身隻有一層繃帶的包裹,木玄就這樣裸露著上身,一個人靜立在樹林之中,雙目微微的閉上,右手持著瑤光,靜立在這裏的時間已經長達半天之久了。
似是感覺到了聲音的異動,木玄的劍眉出現了一絲細微的波動,手中的瑤光也緩緩的收入到了腰間,睜開了眼睛,正好和木蘭琥珀色的瞳孔對在了一起,“你來了。”木玄淡淡的說道。
“是她做的手腳嗎?”木蘭並沒有搭理木玄的招呼,而是直接打開了天窗說亮話,一語就擊中了木玄的軟肋,“如此嚴重的情形,足以威脅到性命的傷勢,一個瀕死的人,卻能夠在一天的時間內從新再站起來,你不覺得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嗎?”
“...陸大人她告訴你了?”木玄扭過了頭,將瑤光收劍入鞘,將劍放在了一旁的平台上麵,自己則是坐在了一旁的輪椅車上。
“如果她真的事先把這些事情告訴了我,我保證會讓她屍骨無存。”木蘭粉目含霜,冷冰冰的說道,“那個女人,為了取得勝利,她什麼事情都可以做得出來!!”“你錯了。”木玄搖了搖頭,“這次,是我自己提出來的,她隻是在了解了我所留下的劍念的訊息過後,照辦的而已。”
“......為什麼你要做到這種地步...”木蘭握緊了拳頭,眉目低垂,聲音嘶啞的說道,“這場勝負,明明與你沒有任何的關係,你也已經離開了刺血,根本就沒有義務做到這種地步,你簡直......簡直就是...”“白癡是嗎。”木玄淡淡一笑,主動的接下了木蘭沒有說出口的哪個詞語,“我之前也被陸大人用這個詞訓斥了很久了,她當時的情緒比你還激動。”
“哼!那個不要臉的女人!”一提到陸璐,木蘭的臉色又變得陰沉了下來,“不過,這一次,她到是沒有說錯,你的的確確是個徹頭徹尾的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