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風無憂將話挑重的來講,她並不在意自己今日所言會給她日後帶來麻煩,一來,這事說出去相信的人壓根少之又少根本翻不起大浪!
人隻會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才能稱之為真相,至於心中或多或少的遲疑根本不足為懼,這是人之劣根,從旁人嘴裏道出的不管是真是假都會產生一絲懷疑,況且還是這種聽起來就離譜至極的話。
二來,隨與夜墨認識的時間很短,短到隻是見過兩次麵的程度,但風無憂相信這男人是不屑與旁人說三道四的,雖然夜墨有時會在她麵前展現出與平日冷漠的形象完全不同的……惡劣。
想到這裏,風無憂眸光似無意地一掃而過身旁之人,緩緩轉過身抿唇揚眉無奈地笑了笑。
“所以,你這是在擔心本帝?”沉思了片刻,夜墨忽然似笑非笑地看著轉過身背對著他的風無憂,語氣中多出了一絲玩味,卻也能從中捕捉到星點詫異。
夜墨從來不知自己也會有被人輕看的一天,本該將這質疑他的愚昧之人當場擊斃,而今日狀況不同,眼前這位對他充滿懷疑的人偏偏是他在意的,風無憂方才的字裏句裏無疑不是在警告他,他和天鬥,唯有死無葬身之地!這讓夜墨如何不感到啼笑皆非,不過是一方天道……可看在風無憂一本正經的份上,也隻好隨和地問了句。
話在問出的同時,夜墨隻感到心間騰起了一抹從未出現過的暖意。
風無憂回頭鬱悶地看了他一眼,完全搞不懂這人在笑什麼,覺得她擔心是多餘?開什麼玩笑!不過要說擔心的話……
她撇嘴,眼中泛著一絲閃躲:“才沒有,你想多了。”
沒有……沒有啊……
夜墨還沒浮現嘴角邊的笑意就這麼被風無憂一句輕飄飄的話擊得粉碎,心中莫名多了點失落,緊接著卻又將那異樣情緒壓了下去,唇邊揚起一絲淺淺笑意:“是嗎,那本帝怎麼覺得你剛才的反應很是抗拒呢。”這也是他想不明白的地方,雖說他有其他方法能為自己解惑,可現在他卻不想再將那方法用在風無憂身上。
他想親耳聽見她的回答,不管是真還是假隻要是風無憂說的話,他都信。
“很明顯?!”風無憂嘴角一歪,抬手拍在額頭上驚訝道。
夜墨噙著笑,打趣地嗯了一聲。
“好吧。”
風無憂呼出一口氣,有些煩躁地抓了抓發絲,最終還是攤手覺得如果把那件事拿出來說的話,更容易讓這人相信,於是道:“以前呢,就有一個和你一樣犯傻的家夥,貌似和你說話的語氣也很像!”說著,風無憂忽然想起來當年那個人也是像如今的夜墨一樣,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就差臉上沒寫著‘大爺就牛逼了,你能奈我何’?!
如此神似,但有一點,卻是風無憂無論如何都無法從夜墨身上尋到的。
“是嗎。”夜墨聞言隻是稍稍挑眉,語氣十分平淡完全提不起半點興趣。
“嗯,但在說完後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我雖有意幫他,卻有心無力。”風無憂抬頭望向遠方,眉宇輕蹙在回憶著當時:“他的結局是什麼我已經看不到了,但願他還好好的活著吧,不過這種希望很渺茫。”
他曾說‘他要把那高高在上的天踩在腳下’因這一句狂話引來了道外三界的稀少的目光,能引起他們的主要最為重要的卻是這句話是為了風無憂說的,當時風無憂在玄天界的地位已經十分崇高,借著符師的特殊身份,年紀輕輕便在極其短的時間裏爬上去。
然而,說那句話的人還沒等他踩在天的上麵,就被天踩在了腳下……咳,丟人都丟到外太空了。
“你認為本帝會和你口中的人一樣的下場?!”嘴上雖是這麼問著,可夜墨當下最想問的卻是……這小家夥說的那個人,究竟是“他”還是“她”!
真是個讓人感到抓狂的問題……
在風無憂還渾然不知的情況下,從夜墨攔下風無憂離去的腳步那一刻起,在夜墨心裏風無憂的位置就在悄然發生變化,最終因那無意一吻徹底定下!
風無憂上下瞄了他一眼,淡定的轉回頭看向遠方,毫不留情麵地打擊道:“差不多。”好吧,她承認,是在擔心夜墨,不然她發神經才和他嘰歪這麼多廢話!早不耐煩了,今個要換一個人,她早已暴脾氣上線——愛信不信!不信拉倒!死後別在碧落黃泉那說什麼是被我害死的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