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幽會湖堤(二)(3 / 3)

趙少傑失神落魄的走到山崖邊,回想著昨晚發生的一切,又從懷裏掏出汗巾,心想,你真的是那樣水性楊花的人嗎?為什麼,你總讓我猜不透,碎了心,你可知?

趙少傑望著寧氏七君子,興高采烈地下了山,自己的心傷唯有寄諸清風,訴說內心的創傷。趙少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從未有過的失落,心從前跌落深穀。她是否還 保留著昨晚的天真,是否還保留著昨夜的善良?為何,她變成了現在的她?趙少傑百思不得其解,難道女人天生善變,晴空霹靂,變幻莫測?

趙少傑的嘴裏,喃喃的念道:“青陽,你難道真的變了,真的變得那麼讓我傷心?你那飄柔的舉止,明眸皓首,顯得多麼的神韻悠然。你那清純的話語,雲淡風輕,顯得多麼的高尚,可你,為何變得如斯令人費解。青陽,難道我真的不懂你。”

趙少傑回到山洞,將昨夜未燃盡的火炭炊燃,胡亂加了些柴,將野兔烤上。香氣撲鼻而來,可他沒有半點的食欲。想著剛才發生的事,又想著昨晚空穀裏的事,心情不能平靜。波瀾起伏,驚濤拍岸。

趙少傑坐在火堆旁,任憑烤肉燒焦,任憑山風斜斜,心情惦念不安。他不禁想到今晚的約會,自己是不是該去,是不是該守候在湖畔,是不是還能見到往昔的人兒?趙少傑一陣痛苦,卻不願再想下去。

趙少傑無情無緒的坐在火堆旁,望太陽西下。楊柳鎮的晚霞似乎很美,美得像歌姬的舞姿,美得像起舞的仙鶴。趙少傑看到此景,卻無心去賞。

趙少傑不願去到湖畔,也不想見到那樣一個貌似端莊的女人。一諾既出,不能收回,還是去湖畔見她一見。趙少傑站起身,朝火堆裏望了望燒得焦臭的兔肉,一陣心酸,朝洞外走來。

趙少傑來到湖畔,月光也像前夜那樣瀉在楊柳枝上,鉛華迤邐。湖畔沒有那個令他一見傾心的身影,她很早就會來到湖畔,今夜為何遲遲不到?趙少傑依舊去那株楊 柳樹上,坐在那高高的枝頭,探望湖這邊的影子。或許,她不會再來,或許,她早和寧氏七君子……。趙少傑不想再想下去,昨夜的佳人,不是今日的樣子。昨夜的 佳人,涵養素質什麼的都讓人迷醉,可惜時光短暫,曇花一現。

趙少傑望著月亮,望著有些損缺的月亮,似乎她也像月亮一樣,由美好變得損缺?趙少傑歎了口氣,心道:“空穀裏,不該為你把劍舞,不該為你……。我的心,幾乎全交給了你,可到頭來,卻是這樣的結局。”

趙少傑的心裏,冰涼一片。

月夜,寒風。冰心,玉壺。

趙少傑似覺楊柳樹上很冷,高處不勝寒。這裏,遠比那高高的險峰,遠比道觀矮了許多,可他覺得清冷,不是真的冷,而是心寒。

趙少傑望著周遭的一切,聽著風聲,像一首悲哀的樂曲,唱響他的心靈。湖畔的清影,是否還能到來?趙少傑陷入深深的沉思,陷入深深的傷痛之中,難道她出了事?趙少傑不禁為她擔心起來,她不甘寧氏七君子的淩辱,……。

趙少傑不再多想,跳下樹來,飛也似的朝楊柳鎮奔去。他要找到寧氏七君子,親眼看看青陽竹君平安無事,他要親自問問青陽竹君,為何她如此善變?

趙少傑奔了一程,忽然聽到一縷嬌音。嬌音,從湖畔傳來,嬌音,來到耳釁,悠揚高亢,像是心靈的呼喚。嬌音,為何那麼淒迷嘹亮,為何那麼哀怨?難道是召喚自己回到湖畔,難道是因為尋覓不到自己的身影而苦苦思念?

趙少傑停住腳步,聽那縷聲音,她的心事,比自己的還多,還難以讓人明白。轉過身,走向湖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她還會來到湖畔。不是同寧氏七君子離開了嗎?為何她還會去湖畔,難道也為了像自己一樣的諾言,言出必行?

趙少傑快步來到湖畔,潔白無暇的身影,站在月光之下,有節奏的音符,從湖畔傳來,多麼黯然銷魂。趙少傑擦了擦眼,喃喃的道:“真的是你嗎?”

白衣白紗蒙麵人微微的側過身,將玉笛往袖子中袖了,幽幽的道:“我還以為你不會再來,卻沒想到你還是來了。”

趙少傑怔怔的道:“我……,我……。”

他想說,其實我早就等在湖畔了,是你沒來,我才去找你的。可他沒有說出口,也不想說出口,即便自己早來了,也應該等在湖畔,不應離去。

他結巴了半晌,才柔聲道:“青陽,我擔心你。”

青陽竹君走到趙少傑跟前,幽幽的道:“五嶽,其實我知道,你剛才去找我了。”

趙少傑心頭一震,雙眼凝望著青陽竹君的麵紗,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