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少傑抱劍頓首,恭謹一禮道:“姑娘才情,在下佩服。就算我傾盡畢生之力,也難作出這等絕妙的詩來。”
青陽竹君欠身道:“小女子才疏學淺,鬥膽在公子麵前舞文弄墨,令公子見笑了。”
趙少傑笑道:“姑娘之作,描盡我倆相遇情景,又極盡今晚劍舞之態,令在下大開眼界。姑娘的才學,過於在下甚多。”
青陽竹君微微一笑道:“此詩對君作,不為他人知。要是有別的人在場,小女子又哪能作出詩來。”
趙少傑心存感激,她這麼說,分明是在暗示自己,但他想著將要被武林各派視為公敵,何心再讓一個姑娘為自己痛苦?
趙少傑歎了口氣,望著天空個中的繁星,不知該如何回答青陽竹君的話。無論作何回答,都不能傷了一個人的心,特別是像青陽竹君這樣善良的女子的心。對自己那麼好的女人,雖然遇著不少,但不能辜負她們的一番美意。
趙少傑深深的呼了一口氣,指著天邊的牛郎織女星道:“你看它們,還在天邊閃爍著光影,多麼的嬌美。”
青陽竹君倚靠在趙少傑的懷裏,幽幽的道:“是很美,沒得令人心裏發慌。”
趙少傑微微點頭道:“是啊,越是美好的東西,越是令人感到它的荒逝。青陽,這裏很冷,我們還是坐到火堆旁去吧!”
青陽竹君依偎在趙少傑的身旁,來到火堆旁坐下道:“公子,快趁熱吃些烤肉吧,看你累得,都是我不好,讓你舞劍。”
趙少傑的手裏,還握著那柔軟的汗巾子,香氣撲鼻。曾幾何時,他也有過這樣的感覺,曾幾何時,他也見過那麼美麗善良的麵龐,曾幾何時,他的心也這樣顫抖。
他望著火堆裏跳躍的火星子,望著周圍黑寂的夜空,望著青陽竹君的臉。他有了個想法,想一睹陪在自己身邊的青陽竹君的臉,想看看這個貌似文雅的女人柔美的容顏。他這個念頭,在心裏忽隱忽現,但又不好說出口。
趙少傑吃過一隻烤兔,朝青陽竹君笑了笑道:“青陽,你也再來些。”
他說完,拿起兔肉,撕掉一隻兔腿,遞給青陽竹君道:“兔子肉的後退雖比前腿看起來肥大,但沒前腿香,你吃吃看。”
青陽竹君接過趙少傑手中的兔腿,嚐了一口,忙點頭道:“確實如此。”
青陽竹君吃完,朝趙少傑笑道:“看公子一身武功及才學,不是皇親,便是王氏宗親,飽學之士之後。”
她故意不知道趙少傑的身世,想讓趙少傑親口告訴她,她便是宋室衡陽王趙義季之子。可趙少傑沒有回答她的問話,隻是笑了笑。青陽竹君不好再問,聞到一股燒焦的味道,忙道:“不好,兔肉被烤焦了。”
趙少傑忙伸手捏住木棍,朝青陽竹君笑道:“那是我剛扔進去的一根骨頭。”
青陽竹君衝他一白眼,嬌嗔道:“你真壞。”
趙少傑指著遠處的山脈道:“你看遠處的山,多美。要是在楊柳鎮,恐怕見不到這麼美的山巒。這麼美的山巒,我還是在玉龍飛雲劍派見過,隻是……。”
青陽竹君淡淡的道:“過去的都過去了,何別還想著她。抓住眼前的,不讓她溜走。玉龍飛雲劍派的景色雖美,你還是選擇離開,既然離開,又何必老是想著她?”
趙少傑點頭道:“此言有理。那晚在玉龍飛雲劍派的笛音,是不是你吹的?”
青陽竹君點頭道:“那晚恰巧我追蹤玫瑰紅人的下落,經過玉龍飛雲劍派,隻可惜我不會武功,要是會武功,險些錯殺了好人。”
趙少傑朝她望了一眼,剛聽她對自己的劍法評論得頭頭是道,萬想不到是個不會武功的女子。其見識廣博之處,不得不令趙少傑佩服。趙少傑想著她對天下各派劍路的熟悉,遠勝自己。無論閱曆,還是其它方麵,都在自己之上。對她的崇拜之情,油然而生。
青陽竹君見他不說話,心想他還在回憶那晚的笛音。那晚要不是遇著了玫瑰紅人,也不會到那寒冷的地方,賞雪觀景。玉龍飛雲劍派的雪景讓人流連,可留給趙少傑的是傷痛,她當然不願勾起趙少傑的回憶。
青陽竹君朝趙少傑笑了笑,笑容很燦爛,隻可惜他永遠也見不到。
趙少傑剝弄著火星子,不解她所說的話,一臉茫然。青陽竹君見他不說話,忙又道:“我不知道玫瑰紅人便是天池怪人的女兒,當你在峰巔說出那句話時,我才住了手。玫瑰紅人一生雖沒甚過惡,但她攪了不少江湖中的好事。特別是她幾次幫助寧氏七君子,令人心寒。”
趙少傑一愣,更加不解。
青陽竹君恨恨地道:“寧氏七君子在泰山腳下的勾當,想必眾人周知。”
趙少傑聽她所說眾人周知,可他幾乎不知寧氏七君子曾犯下過什麼要案。青陽竹君意識到了這點,朝趙少傑微微點頭道:“我知道你對江湖上的事,知之甚少。寧氏 七君子自稱君子,但他們的行徑,卻讓江湖中人所不恥。泰山腳下,七人殺害他們表妹的愛人,將其表妹輪番侮辱。要不是玫瑰紅人從中斡旋,他們也不會得逞。我 那時偶從泰山經過,隻可惜當時他們沒有吹出攝魂之音,我無從解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