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少傑也深感這個地方的柔美,不時荒漠的險峰,而是佳人難得的感慨。青陽竹君是他見過的最美的美人,是他見過的最讓人心動的女子,可他沒有占有她的半點私 心。青陽竹君是美的,她的靈魂,她的身體,無一不是美的。但趙少傑對她的欣賞,不是為了得到她,而是希望能和她多相處片刻。趙少傑不希望此刻再有半點的兒 女私情,再有半點的遺憾。他隻想守住心靈的那片空靈,逃過這場劫難。
林月嬋在美麗的湖畔等著他,蘖水姬也在那裏靜靜的長眠,等著他回去。他不想再有半點感情的糾葛,更不希望自己這麼快就對眼前的女子產生感覺。盡量不去想那些男男女女之間的事,讓空穀中留下一片溫純。
趙少傑望著青陽竹君神往已久似的,閉上雙目,感受和風送爽。這不是和風,而是寒風咧咧,可她鍾情這片土地,就守護在她的身旁,讓她永遠沉醉。趙少傑的心 靈,一時變得那麼靜謐,那麼不知世事。他很想回到的那個地方,仿佛就在眼前,不再為小蘿卜頭擔心,也不再為蘭兒和玫瑰紅人擔心。自己該做的是乎都已做到, 隻是聽天由命般的站著,等待風歇。
趙少傑走在綿軟的敗絮上,望著天空中的行雲,時而又望望眼前的美人。
夜,降臨在空穀,降臨在險峰。
趙少傑感到了清冷,拾了些枯枝,生起火來。他朝癡癡的站在風口的青陽竹君喚道:“青陽,這裏暖和,不要站在風口,小心著了涼。”
青陽竹君聽得呼喚,忙回過神來道:“我好久沒見過世外桃源般的地方,幸好和你來到了這個地方。”
她緩緩走來,伸手在火堆上烘了烘,朝他頷首嬌笑。
趙少傑忙道:“天色晚了,你先坐坐,我去打些野味來。”
青陽竹君點點頭,望向趙少傑,趙少傑和她的目光相觸,像閃電的光芒將他擊中一般,忙轉身離去。他行出數步,但聽青陽竹君格格嬌笑。她的笑聲,充斥在趙少傑的耳朵裏,甜爽恬適。
趙少傑去不多時,手裏擰了五隻野兔,來到青陽竹君身旁。青陽竹君見了,笑道:“你烤的兔肉,味道鮮美,很特別。”
趙少傑忙道:“我烤的還算不得什麼,你要是吃了我賢弟烤的兔肉,那才叫一絕。恐怕就連皇宮裏的皇帝,也沒吃過那般的美味。”
趙少傑不經意的說出賢弟二字,放下兔子,回想著小蘿卜頭,不知他現在可好。青陽竹君本想問他,你的賢弟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可見趙少傑陷入沉思,輕啟的嘴唇,再沒有說出話來。
趙少傑忖了半晌,望著火光,忙道:“不好意思,我……,我……。”
他低頭用劍將兔皮撥開,去掉兔肚子裏麵的雜物,用棍將兔肉穿了,放在火上烘烤。
漫天的繁星,照得空穀明亮煞白。青陽竹君輕輕的倚靠在趙少傑的肩上,邊吃著兔肉,邊望著星星道:“公子,你知不知道牛郎織女星在什麼地方?”
趙少傑回首指著兩顆星星,心道:“你為什麼也喜歡牛郎織女星?難道……。”
青陽竹君有些感傷,幽幽的道:“老伯伯死時,便是望著那兩顆星星瞑目長逝的。”
趙少傑一怔道:“誰是老伯伯?”
青陽竹君繼續吃著兔肉,道:“他是我的義父,隻可惜他一生沉迷音律,當他悟出勸君曲的曲譜時,便奄然長逝了。”
趙少傑見機會到來,忙道:“青陽,我能否望望你的玲瓏玉笛?”
青陽竹君點點頭,從右手袖中袖出玉笛,遞到趙少傑的手裏。趙少傑接過玉笛,見玉笛並沒有什麼出奇之處,不過玉笛在月光下,發出綠光,熒熒如水光。他舞弄了 一回,但見玉笛玲瓏精巧,回想玲瓏笛的名字,大概由此而來。不過失傳多年的玲瓏笛,絲毫無損,倒有些令人猜想它的奇特之處了。
趙少傑把玩一陣,看不出它有什麼奇特之處,便還給青陽竹君道:“果然是市所罕有的玉笛,百聞不如一見,今晚讓我開了眼界了。”
青陽竹君朝趙少傑的後背望了一眼,笑道:“聽說飄血劍乃南宋武皇帝使過的寶劍,我也想開開眼界,不知公子可否……。”
趙少傑解下寶劍,遞到青陽竹君手裏,道:“這柄劍也沒有什麼稀奇古怪之處,不過它殺人時的力道無窮,時而輕靈,時而沉雄,不好駕奴。全身漆黑,劍體油亮發光。”
青陽竹君喜道:“果然好劍,都被世人舞弄得黑而發亮,亮而失去光芒。聽說飄血劍經奪命七星劍崔三郎之手,輾轉到了月魔宮,才到公子之手。能成為此劍的主人,不愧英雄耳。”
趙少傑忙道:“姑娘太抬舉在下了,我不過江湖上的後輩,又怎能玷汙英雄二字。像近世的曹孟德,那才算得上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