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荊從頭到尾都沒把其他人看在眼裏,他的恐懼在於無法確定白小米是不是真的還喜歡著白正,他們在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有什麼不可以的,自己自恃的“資本”在別人那裏說不定隻是九牛一毛。想到這裏他就覺得喘不過氣來,像是一條被潮水拍打在岸上的魚。也許在愛情當中,比較在乎的那個人永遠是輸家。
“在想什麼呢?”白小米看著汪荊一直在發呆的樣子,忍不住揮了揮手問他。
“嗯?沒事。”汪荊努力的讓自己笑了笑,可是每每想到白小米見到其他人時的興奮,就讓汪荊覺得越來越不安,他的心也就越來越沉。
不一會兒,汪家門口就響起了敲門聲,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冬雨來看她了。
“冬雨姐……”白小米跑過去開門,又甜甜的叫了一聲。
然而,門外站著的人並不是冬雨,而是白正和捷西,白正的一隻手拎著一個保溫桶,另一隻手緊緊的牽著捷西的手,這些都被興衝衝跑去開門的白小米看在眼裏,她發現自己還是會難過,很難過很難過。
白小米想起在她和白正小的時候,自己總是跟著白正進進出出的,白正班裏玩的好的同學都知道,白正的家裏有一隻黏人的“跟屁蟲”,那個時候白小米多喜歡白正啊,每天都拉著他的手問他:“哥哥哥哥,你永遠都會保護小米對不對?”
而白正也會溫柔的微笑,然後把自己牽著白小米的手握得更緊一點,“對啊,小米放心,哥哥和爸爸媽媽會一直陪著你,保護你的,小米以後再也不會讓別人欺負了。”
所以很多時候白小米都在想,自己究竟是什麼時候喜歡上白正的呢,大概是自己被幼兒園的小朋友欺負時,白正衝過去把自己緊緊護在身後的時候,大概是白小米偶爾做噩夢,被嚇醒後發現白正總在身邊的時候,又或許是白小米生病住進醫院,白正拉著她的手沒日沒夜照顧她的時候……是的,白正曾經給過白小米從來沒有過的安全感,所以,他在白小米心目中的地位永遠都無可取代。
白小米曾經天真的以為,自己會一直和白正生活在一起,隻有他們兩個人,哪怕就是以兄妹的名義,也覺得自己是幸福的,直到那一天,她親眼看著兩個赤裸裸的身體糾纏在床上,親眼看著自己最好的朋友和自己最愛的男人在一起背叛她……
“小米,我聽冬雨說……你生病了,身體好點了沒?”捷西的問話打斷了白小米的思緒。
聽見捷西這樣問自己,白小米這才反應了過來。
“嗯?哦……”白小米沒有回答捷西的問題,而是死死的盯著捷西:“我生病和你有什麼關係?誰讓你來這兒的?”
汪荊站在他們的一旁,將白小米的這一切心思盡收眼底,他知道她心中的感受,隻可惜白小米永遠沒有辦法明白他的感受。
“白正,捷西?你們來這兒有何貴幹嗎?”汪荊沒有想象中的憤怒,他走上前去,聲音裏是觸不可及的冷漠,同時也把自己的手不著痕跡的搭在了白小米的肩膀上。
白小米感受到了汪荊的手,他也很清楚汪荊是什麼意思,她並沒有反對,隻是側過身去,對著汪荊笑了笑。
“哦哦,汪總您好,我們就是來看看小米,不管怎麼說,她還是我妹妹吧……”汪荊的不耐煩和不屑一顧都被白正看在眼裏,但他更清楚地明白,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個道理,所以為了嘉興公司的存亡,白正願意死皮賴臉,把汪荊的一切表情都視而不見。
聽著白正的這些話,看著他和捷西的那副嘴臉,汪荊隻覺得自己更加惡心了,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那麼不要臉的人呢?
“嗬嗬,妹妹?”汪荊習慣性地挑了挑眉毛,然後問對麵的兩個人:“你們兩個在床上苟且的時候,可曾想過她是你的妹妹?!”
汪荊的聲音有些大,自帶著超強的氣場,嚇得白正和捷西兩個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不敢吱聲。
“來人,把他們給我請出去!”汪荊一聲令下,立刻有好幾個黑衣人圍了上來,強行要把白正和捷西帶出去。
白正手裏那個保溫盒被打翻在地,裏麵有液體流了出來,看著是上好的雞湯,白小米看著它們,就如同自己的心一樣,慢慢冷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