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逸自然不是怕疼,但終歸是對這些所謂的神力有些半信半疑,可事到如今,
除了死馬當作活馬醫也別無他法了。
想著, 他自己拿起了水果刀 ,然後輕輕刺破了自己的食指,鮮血瞬間溢了出
來,她小心翼翼地將鮮血滴落在襯衫的血跡之上。
蘇逸的血落在襯衫上,與小刀的血相融,然後浸入了玉牒名字上。
所有人屏氣凝神的看著玉牒,江醫則是緊張的手心出汗,仿佛是百年的孤獨,
在這一刻,全部瓦解,也仿佛是長久的淡然,在這一刻,突然的崩潰。
突然,玉牒迸射出刺眼的光芒。
眾人被這光芒刺得躲開了目光,等稍稍適應後,才轉過了頭。
隻見玉牒之上浮現出一幕幕畫麵,如放映一般,畫麵上的人正是小刀,小刀
坐在一個大廳的長椅上,四周是擁擠的人群,來來往往的都背著背包與行李箱。
蘇逸被這畫麵震驚了,她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幕,久久說不出話來。
葉非皺了皺眉,說道:“這不是機場……像是……”
“火車站!”蘇逸篤定道,然後欣喜若狂的望向江醫,問道:“小刀是不是
就是你的良枝?難怪你一直把我認成她,我和小刀長的是有些相似。”
江醫無心自己之前的錯,此刻的他,滿是迫切,隻想穿越擁擠的人潮,立刻
出現在她的身邊。
隻要在她身邊,百年寂寞,都無所謂。
隻要在她身邊,他甘為俎上魚肉,甘為階下囚徒。
他沒有接話,伸手展出一道光圈,然後迅速的消失在光圈之中。
蘇逸眨了眨眼,然後驚恐萬分的指著他消失的方向,嚇得語無倫次,道:“他
他…他…”
葉非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然後轉頭對邱老板道了謝,帶著呆若木雞的蘇逸
離開了古玩店,回到了酒吧裏。
蘇逸還是沒有在剛才的那一幕裏回過神來,葉非一直沉默的陪在她的身邊,
每次試圖接近她,都被她躲開了。
過了許久,蘇逸終究還是忍不住,有些警惕地望向他,問道:“你們到底是
什麼人?”
葉非眯了眯眼,然後認真道:“他可能是個鬼,但我是人,你別害怕,現在
他肯定已經找到小刀了,你別擔心了,待會我送你回去。”
“鬼?”蘇逸詫異道,回想著與江醫相處的時候,在他的周身似乎是散發著
清冷的感覺,而且觸碰到他時,他的身體也是涼的。
但是不可能啊,鬼不是害怕陽光嗎?
更何況……他還是公司總監……
那麼多人都看得到他,怎麼可能是鬼?
葉非看著她萬分糾結的模樣,於心不忍的歎了口氣,從吧台上拿起了一杯酒,
然後遞到了她手裏,安慰道:“我逗你玩呢,你之前不是也說了嗎,科學無法解
釋的事情都是迷信,對於故人來說,我們就是迷信,你別怕,不管是他,還是我,
都對你沒有惡意,拋開別的來說,你喜歡我嗎?”
蘇逸微微一滯,然後尷尬而又緊張的看了看他,葉非無奈的笑了笑,強調道:
“朋友間的喜歡。”
說完,蘇逸鬆了一口氣,然後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點點頭,說:“葉老板一
直那麼照顧我,我……很喜歡你這個朋友。”
葉非挑眉,風輕雲淡道:“那不就是了,隻要喜歡,貓可以和狗做朋友,種
族都能夠跨越,更何況我們呢?”
蘇逸有些不安的握著酒杯,坐如針氈的四處東張西望,雖然是這麼說,但是
剛才的那一切實在是太玄乎了。
不,仔細回想起來。
自從走進這家酒吧,江醫莫名其妙成了她的總監,撞到路燈而自己卻不記得,
總能延續故事的那個夢,自己那家詭異的古玩店……
這每一件事回想起來,仿佛都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