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君隻是一眼看過來,就讓她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急忙觸電般的轉過頭,看著身邊的濘驤。“天君,既然碧合元君已經請過來了,不如讓元君替天君您看看吧?”沉默中,突然聽到一聲柔媚的嬌笑。寂霓焚不知何時已然穿過了門口的曦徽,來到了天君的身邊。她笑吟吟地坐在天君的大腿上,望著座下的妘碧霄。
“嗯,霓焚最知朕意。”天君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勉強爽朗的笑了起來。他一邊狹長的眸子盯著妘碧霄,觀察妘碧霄的神情。一邊卻用溫和的語氣吐出,緩緩道。“元君,你看今日方不方便替朕看一看診呢?”
妘碧霄一怔,低著頭微微欠身。“自然,天君盡管吩咐便是。”
“那就請元君先上來吧。”天君點點頭,示意妘碧霄上前來。
妘碧霄怔了一下,想了想,還是提起裙擺,無聲無息的拾階而上。當她即將走到天君麵前時,突然間,天君腳邊的那隻巨大的猰貐猛然撲了過來!
妘碧霄下意識的一躲竟沒有躲開,然而那隻猰貐已經惡狠狠地撲上了她的肩膀。那隻猰貐將妘碧霄撲倒在地,利齒噬向她的喉嚨!
就在猰貐即將咬斷她的喉嚨的瞬間,一隻蒼白纖細的手竟然伸了出來,有一股柔和的力量將她橫麵拉開!
藍紫色的光芒在那隻蒼白纖細的手上交織旋轉,瞬間將那隻猰貐打的倒飛出去。妘碧霄被那股柔和的力量送出去一丈,隻是覺得後心一緊,其餘的竟然沒什麼別的感覺。她猛然一驚,抬頭看向那隻手的主人。
不是濘驤出手,卻是殿外的青衣少年!
“吼——”猰貐咬了口空,利齒已被那看似柔和的力量紛紛打落,疼的猰貐不停的低低吼叫著。青色鬥篷的少年站在妘碧霄的麵前,冷冷的看著那隻妖獸。
看到猰貐並沒有咬死妘碧霄,天君一驚,目光中陡然射出了冷厲的利劍,刺向那個絕美的藍衣女子。然而麵上的表情卻是假裝驚訝的,生氣的看著猰貐。
“哎呀,該死的孽畜!”天君裝模作樣的叫了一聲,怒斥那隻猰貐。“真是該死的孽畜,讓元君受驚了。”
“天君陛下,妖獸也要好好的鎖緊了。”陡然間,青色鬥篷中傳出了一聲冷冷的聲音。曦徽魔君麵無表情的看著天君,冷冷道。
“真是的,都是朕的不好,這孽畜都沒鎖好,嚇到元君了。”天君趕緊點了點頭,讚同道。“濘驤啊,快把這孽畜鎖好。”
“是。”濘驤看了一眼那隻妖獸,毫不畏懼走了過去。他牽起了猰貐脖子上鎖著的金鏈子,領著猰貐走向了後堂——有曦徽魔君在這,想必天君也不會對妘碧霄做什麼。況且曦徽魔君對東華帝君內心的感情,他也不是不清楚。所以他才能放心的走去後堂,因為曦徽是友方。
看到自己曾經的未婚夫站在自己麵前,出手攔下了那隻猰貐。寂霓焚心中一驚,看了看自己坐在天君的腿上,一種愧疚之情猛然而生——盡管曦徽早已和自己解除了婚約,盡管曦徽從未喜歡過自己。但當著曾經未婚夫的麵坐在另一個男人的腿上,寂霓焚還是有些不自然。
她看了看麵無表情的青衣少年,看到少年藍紫色的眸子也冷冷的看向了自己。寂霓焚咬緊了唇,觸電般的避開了曦徽的眼神。她深深的吸了口氣,轉頭靠近了天君的懷裏,默默不語。
不用說所有人都明白,剛才猰貐突然撲妘碧霄,也是受人指使的。
至於受誰指使,大家心裏都明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