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武子八十年代初在武漢大學上學的時候結婚起,等武子從學校回來的時候,女兒文文已經九個月了。雪兒一個人帶著孩子住在娘家。因為住在別的地方武子不放心。住在雪兒她自己的家裏有她爸爸媽媽陪伴著總歸要安全一些。等武子上完學回來,先是一頭紮到了學校,因為剛從外麵學習回來,總得要表現一下,一時半會兒顧不上雪兒和女兒文文了。等武子安頓了工作,在學校要了一間宿舍,暫時把結婚的家俱搬到了宿舍,不管暫時的還是長乆的。總算是第一次有了自己的窩。那種對家的渴求得到了一點滿足,畢竟那是武子自己的家。雪兒和文文有了可以歸宿的地方。盡管雪兒工作日還是住在娘家。但是周末就可以帶著文文回到自己的家了。
這樣住了大概不到一年的時間,由於武子早先在房產科工作過,於是武子就找了過去的老領導。照顧性地給了武子一套兩居室的樓房。這才算是真正有了正規房子的家。這算是武子第二次搬家了吧。這樣,雪兒帶著文文周末回來,平時帶著文文就在她娘家住,一方麵雪兒的單位在那裏,方便上班,文文也好跟著她一起上幼兒園。這種兩地跑來跑去確實不方便。給生活還是帶來了很多的麻煩。雪兒一個人帶著孩子也很辛苦。可能與她本人的體質也有關係吧,整個人瘦得皮包骨頭。武子看這樣實在不行。趁一次廠裏招聘技術人員的機會,武子找到總廠主管組織幹部工作的副書記。求他幫忙把雪兒調到廠裏來。這是武子人生中第一次求人,為了生活,為了自己的家,這樣做也值得了。
這書記是個好人。當年武子來石化廠的頭兩年。什麼廠級、局級勞動模範就是這位書記主持評選的,因此他對武子很是了解。先進人物也應該有生活,夫妻兩地分居總還是生活不方便,於是經過他的批準,雪兒很快就調到廠裏來了。由於雪兒也是中學教師,經武子的一些老領導的關照,把雪兒也安排在了教育中心機關做工會的管理工作。從此一家三口團聚在一起。武子感到了無限的幸福。武子盼了多年的家,今天終於有了和老婆帶著女兒自己的家了。
武子經過兩年的學習,在專業結構上,基本形成了知識鏈,所欠缺的就是專業知識結構的不完善。這有待武子自己進一步的提高。
有了最基礎的知識結構,有了學習的方法和理論研究的思路,加上學習的時候老師引導的很多待探究的方向。武子便開始探索了一些課題。有複變函數方麵的,有代數領域的,還有微分方程方向的,橫的豎的武子都想試試。於是一方麵繼續完善知識結構的學習,一方麵探索研究一些可以動手的數學問題,還要承擔日常教學任務,生活緊張而有序,一個以業務為主線的生活方式,主導著武子生活道路的方向。此時的武子完成了由一個山村的野孩子到石頭城裏的文秀才的蛻變。武子走進了知識分子的行列。
剛剛安定下來的日子,突然間武子又被一件事情的衝擊而興奮了起來。原來廠裏要建一所職工大學,將電視大學與職工大學合並在一起,定名為職工大學。而且向國家教育部申請的報告已經得到了批複。廠裏下了一個成立職工大學的文件,現在開始抽調人員組成新的單位。
這對於武子來講那可是個天大的喜迅,對於一個剛剛從武漢大學學習回來的教師來說,那是展現自己業務能力的極好機會。於是武子非常積極地響應。而且聽籌備的同誌講,調入的人員名單中有武子的名字在列,而這個籌備人,就是前幾年在技工學校組織內地考察學習時和武子他們一起的,廈門大學畢業的李明山老師。是由他跑的教育部,因此他的消息肯定是可靠的。
職工大學的興辦,是全國性的一陣風。八十年代初期,國家已經開始改革開放了,一位老人在南海的邊上劃了一個圈。從此一個小魚村便變成了中國改革的一個小窗戶,他就是深圳。武子心想這個老人為什麼不把這個圈畫在武子的家鄉呢?否則的話,武子的家鄉不也成為了一個現代化的都市了嗎?武子也不懂這個,這個圈也不是隨意胡亂畫的,因為香港被英國1841年侵占了150多年後要回歸祖國了,而深圳與香港隔港相望,到了夜晚,香港是燈火輝煌,深圳是漆黑一片,為了縮小內地與香港經濟發展和社會進步之間的差距,讓香港人看到大陸的夜晚也是燈火一片輝煌,改變深圳這個小魚村的夜晚隻有幾盞小油燈忽閃忽閃的現狀,畫個圈圈,亮個燈燈,把香港的同胞引回到祖國的懷抱來,同時也引進幾盞燈來,讓中國的夜晚亮堂起來。於是這個老人就動起了在中國畫圈圈的腦子。後來這個圈圈越畫越多,中國也就全開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