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靳梓軒厲聲嗬斥的李公公立馬跪下,“皇上饒命,是您昨晚上醉了,玉妃娘娘這才將您留在宮中。”
醉了?靳梓軒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困惑,自己不會這麼快便醉的,而且自己一直將她當成了楚暮依!當下冷冷的看了一眼玉兒,這一眼掃過去,讓她有些不寒而栗。心下寬慰著自己,不會的,他不會知道的,自己也絕對不能容許他知道。後宮妃子身邊有這些傷風敗俗的藥粉可是大忌,她才不會那麼傻的往槍口上撞。
不過片刻,便換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雙手輕輕的拉著靳梓軒將要起身的動作,聲音哽咽,“皇上,留宿在臣妾這裏就這樣讓您生氣麼?臣妾到底做錯了什麼,讓您如此厭惡?”委屈的聲音加上臉上的兩行清淚,還有自己昨晚因著暴虐留下的殷紅的吻痕和指痕,心底生出了一抹憐惜,臉色也緩和了許多。玉兒見此,試探性的將裸露的身子偎在他的懷裏,感到他並未將她甩開,心下歡喜,手指挑逗性的滑上男子的胸膛…
“不要鬧了,朕要上朝,你好生歇著。”靳梓軒捉住她作亂的雙手,一個翻身下床。層層帷幔外,一代帝王金冠束發,身上穿的是九龍纏繞的金絲繡邊的明黃色朝服,腰間束帶,腳蹬厚底盤龍蘇錦繡的同色靴子。舉手投足間皇族氣勢渾然天成,讓窩在床上未起身的玉兒癡癡凝望著,再也移不開眼睛。忽又想起昨晚他的勇猛,麵上又是一陣的潮紅。心下暗暗發誓,這個男人隻能是她的,誰都奪不走!
“恭喜娘娘將要喜得皇子。”畫眉是個會察言觀色的主兒,見到皇上從寢宮出去,又見殿中如此淩亂,心思一轉,對著床上的人恭賀道。同是丫鬟出身,這玉兒的身世還不如自己,最起碼自己的父親還是邊遠地方的一個官吏,而她玉兒算什麼,不過是死去的太子妃的陪嫁丫鬟,想到這裏,畫眉眼中閃過一抹妒忌。但現下心情正好的玉兒並未注意這些,雙手護著肚子,好像此時那裏麵已經有了一個小生命一般。
“嗯,起身吧,過來幫著本宮挽發。”靳梓軒昨晚還說要後宮去皇後那裏例行參拜早會,這時恐是已經晚了。但這又有何妨?!哼。玉兒冷哼一聲,麵上的高傲更是明顯。
“娘娘今日穿哪身衣裙?”
玉兒站在箱子旁挑挑揀揀,最後目光落在了夏日裏穿的一襲紫色抹胸上麵,“就這件吧。”
收拾好之後,太陽已經升至天空,到增加了幾分燥熱。玉兒那件抹胸正好將她脖子上,肩膀上的紅痕展現在大家麵前。畫眉如何不知此時的她在想些什麼,但並未開口,若是哪天皇後真倒台了,對她隻有好處沒有壞處。眼中似是閃過了一絲希望之光,但剛好被玉兒捕捉。心下一凜,若這丫頭敢使壞,自己一定不會讓她好過!怨毒的神色被很好的隱藏。
“走罷,若是晚了,皇後姐姐該不高興了。”話雖如此說,但是麵上不見絲毫的恭敬。
雖是將入夏季,但是像玉兒這樣穿著如此清涼的在宮中走動的人確實少之又少,加上身上的那些曖、昧的痕跡,想不讓別人眼紅都難。
果然,等到她終於姍姍來遲的到達梨園之時,眾人已經等了很久。主位上的女子一襲明黃色的龍鳳呈祥的袍子,頭上是象征著皇後身份的發飾,整個人看起來高貴的讓人不敢褻瀆。
“玉妃妹妹今日來晚了,但本宮看在你昨晚侍寢的份兒上,暫且不追究你,隻是下次莫要再犯了便好。”楚暮依嘴角噙著得體溫潤的笑意,接受了她的大禮,這才說道。
玉兒眼中閃過一抹不甘心,但也無法,她畢竟是皇後,身份地位擺在麵前,著實容不得她放肆。楚暮依如此淡然,可是座位下邊的顏菁菁和容瑩瑩卻是神色各異,心思不明。
“喲,玉妃妹妹真是好本事,這才幾日啊,這皇上就對妹妹這般恩愛有加,看的姐姐也甚是心癢呢。”顏菁菁說話時,故意對著楚暮依,暗諷她失寵的日子就要到了。
誰知,“顏妃妹妹說的哪裏的話,這皇上今日開始來後宮走動,大家也都要有個心理準備才是。”楚暮依神色未變,看著下手邊的三人慢慢的說著。意思是,有我在,這後宮中絕對沒有專寵一回事。
話雖對著眾人,但話音直指玉兒,眼神一轉,“這夏日還未到,妹妹這穿著也著實清涼了些,若凍著了身子,這皇上可是要心疼的。”楚暮依看著她身上的點點紅痕,心裏像是被刀割般的難受,隻能死死的攥著手中寬大的袖袍,將心中的鬱結硬生生的吞了下去,點醒著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