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咱們此時要去找皇上嗎?”身旁的小丫鬟跟著玉兒的步子。
“不去,這麼長時間了,本宮也未曾與容妃好好說過話,更何況她肚子裏可還是懷著龍種呢!”玉兒冷哼一聲,眼裏的輕蔑毫不掩飾。
此時的玉妃一襲錦麵兒的宮裝,頭上插著幾支鑲滿珠寶的簪子,手裏一方絲帕隨著走動微微晃動,妝容精致,身態窈窕,哪有昔日做丫鬟時的一分慘淡!
再往前幾步就是容妃的院子,玉兒掩去了眼中的神色,嘴角堆砌出一抹笑,揚臉走了進去。
“容姐姐,妹妹來看你了。”未行至門前,玉兒便笑著朝屋裏大聲喊了出來。
容瑩瑩聽見聲音眼裏閃過一抹疑惑,但在玉兒推門而入之時很好的掩蓋了下去。
“妹妹來了,快坐,本宮近日身子不適,這肚子也越來越沉了,所以這走動的機會也少了,還希望妹妹不要見怪才好。”
玉兒看了一眼容瑩瑩蓋在薄毯下凸出來的肚子,眼裏閃過一抹幽光,“無妨,姐姐的情況妹妹也是知道的,怎會就此怪罪於姐姐?”玉兒皮笑肉不笑的說著。
兩人各懷心思的有一搭沒一搭的相互吹捧,也不過片刻,玉兒推脫說,怕她身子不適合坐的太久,便與身旁的小丫鬟使了一個眼色告辭。
容瑩瑩聽聞也未起身,隻是由著她們離開。
“我讓你準備的香粉你可是備好了?”待到四周無人時,玉兒眼裏閃過一抹狠意。
“是,奴婢已經備好了。”小丫鬟眼中滿是驚疑,“娘娘可是要?”
“去辦吧,辦好了有賞,若是辦砸了,你知道本宮的手段!”玉兒冷哼一聲,睨了身旁的丫鬟一眼,率先向前走去。
小丫鬟聽聞也不敢耽擱,趕忙去辦。這玉妃幾天前就給了她一包香粉,隻說讓她帶在身上,也不準拆開,隻待有用之時,將這些灑在花園之中。
話說玉兒回去之後,就隻安靜的待在了寢宮,就連靳梓軒的書房也未去。
兩日後,下了一場大雨,玉兒不禁著急,那日灑下的藥粉為何還沒有引起反應?這又來了一場大雨可如何是好?!
正待她著急之際,“玉妃娘娘不好了,容妃小產了!”
“什麼?!”玉兒裝成一副吃驚的樣子,心下暗喜。
兩人快步走至容瑩瑩的寢殿,靳梓軒也聞訊趕了過來,看見地上一片狼藉,略一皺眉,冷聲問道:“怎麼回事?!”
“皇上,請您一定要為臣妾做主啊,”容妃滿頭冷汗,卻死死的護著肚子不肯鬆手。
“你過來給朕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年輕帝王厲聲喝道。正好玉兒從門外走入,見此景驚呼一聲,朝著靳梓軒的方向靠了過去。
“皇上饒命啊,隻是今日下大雨,娘娘說風有些涼,便讓奴婢關了窗子,誰知這時,一大堆的蟲子飛了過來,蟄的人臉上都是抱。奴婢無法,隻好護著娘娘出去,誰知這蟲子實在太多了,慌忙之間,娘娘的肚子便撞上了桌子,這才….奴婢未照料好娘娘,還請皇上饒命啊!”小丫鬟頭磕在地上不住的求饒,但也可以看出滿臉的紅孢,很是瘮人。
就連玉兒在她抬臉的時候也嚇了一跳,不住感歎這藥粉也太厲害了。
正心下驚疑不定之時,“啊,好痛,我的孩子!”容瑩瑩淒厲的聲音傳來,玉兒聽聞,偷偷拿眼瞧了身旁一襲明黃衣物的年輕帝王,發現他臉上並沒有多餘的表情,心下一鬆,遂對著身旁的太醫喊道:“還不快去看看姐姐!”說著竟也提裙走了進去,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
“皇上,容妃娘娘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哇!”老太醫跪在靳梓軒身旁,顫顫巍巍的說著。這皇上的子嗣,誰敢隨便拿掉?!
靳梓軒苦笑一聲,罷了,暮洢,原來上天都在懲罰我!
身後越來越慘厲的叫聲也充斥不了這個帝王的耳膜,隻轉身走了出去,背影裏透露著幾分落寞和孤寂。
玉兒看著男人堅毅的背影漸漸消失,也不多留,隻嘲諷的看了一眼床上痛的直翻滾的容瑩瑩,嘴角在無人看見之時揚起一抹笑意,提起裙擺走了出去。
“娘娘,您說這園子裏好好的,怎麼就飛來蟲子了呢?”小丫鬟此時竟不知她已經被人利用,還滿臉疑惑的問著玉兒。
玉兒當然不會告訴她,之所以會有那麼多蟲子是因為那日她在容妃屋子的四周已經撒上了香粉,而後來再讓小丫鬟去灑在園子裏不過是以防萬一罷了。
若是沒有這場雨還罷了,這蟲子最喜的就是在雨天出沒,而且來勢洶洶,讓容瑩瑩想躲避都不成。不過這點玉兒並不知情,隻是單純的本著報複她的心思試試這包藥粉的功效罷了。
果然,聞訊而來的顏菁菁已經坐在了園子中等著玉兒。
“妹妹快坐,姐姐見你未在屋中,就索性自己進來了,妹妹不會怪罪吧?”顏菁菁嘴裏說著客氣話,一手拉著玉兒,卻並未起身,驕傲的姿態好似她才是這裏的主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