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太子殿下這次治理水患有功,百姓人人稱讚,皇上應該重重有賞啊!”一個官員提議,其他官員也在隨聲附和。
“哈哈,好,太子治理水患有功,朕一定賞!”靳權浩眉開目笑,似是甚為滿意。
“是,謝父皇!”
下朝後,靳梓軒拒絕了與所有官員慶功的宴會,幾日來一直緊繃的神經現在隻想得到片刻的舒緩。
“清風,回府!”
靳梓軒坐在馬車內,手指揉著發疼的眉心,思緒不停。
馬車抵達太子府時,聽到消息的眾人已在門口迎接。
“軒,你終於回來了!”顏菁菁挺著肚子,一臉梨花帶雨的表情此時卻讓靳梓軒感到厭惡。眼神略過低垂著眼睛站在一旁的容夫人和玉兒,並未有多餘的表情。
而靳梓軒現在沒有時間計較這些:“本宮累了,大家都散了吧。”冷冰冰的話音傳來,眾人紛紛走進府內,好像剛才的一幕隻是幻覺一樣。
“哼……賤人!她們憑什麼能讓太子看上一眼!”
環兒看著一地散落的昂貴首飾,“側妃息怒,殿下隻是看了她們一眼,而隻要側妃能夠留住殿下,那麼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說得倒輕巧,你倒說說現在能怎麼辦?”顏菁菁沒好氣的瞥了環兒一眼,明顯對她不抱信心。
“娘娘,這事兒交給奴婢去辦,隻是…”
“是什麼?”
“若奴婢能辦成此時,請側妃娘娘能將這簪子賞給奴婢一件。”
“嗬,我當是什麼呢!隻要你能辦成此事,我就答應了你這要求又何妨?”顏菁菁說話時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
“容夫人,我們側妃娘娘叫你去一趟。”傳話的是一個小丫頭,容瑩瑩也沒打算從她嘴裏掏出什麼話來,索性就領了一個丫鬟直奔靜園而去。
“妾身見過顏側妃。”容瑩瑩挺著肚子本應體諒她免了一切禮節,但是顏菁菁卻像是未瞧見一樣,硬是受了一個大禮。容瑩瑩起身時額上已經滲出了細小的汗珠。靠著身邊的丫鬟扶著才沒有栽個趔趄。
“喲,妹妹這身子似是沉得越來越厲害了呢!我竟是連妹妹的禮都受不得了!”容瑩瑩看著顏菁菁這些日子以來越來越猖狂的表現,心下大為不快。
“是,就算妾身身子再沉,給姐姐行禮也是應該的。以後姐姐若是成了這天下最尊貴的女人,我還要靠著姐姐提攜呢!”容夫人斂下心中的不快,轉而一臉真誠的挑著好話兒說給顏菁菁。
果然,“嗬嗬,妹妹說這話就太見外了,說不定妹妹肚子裏也是個小世子呢!”說著眼神看向容瑩瑩高高隆起的肚子。容夫人渾身一震,但是此時卻不容許她想太多,隻能牽強的笑了笑,便以身子不適為由走出靜園。
“夫人,顏側妃她……”
“不,不會的,如果我肚子裏是小世子,她一定不會怎麼樣的!“容夫人緊緊地環著自己的肚子,嘴裏喃喃地說個不停。
其實,顏菁菁說話時本沒有多大意思,隻是容夫人自楚楚死後就與她走的不太近,一來,顏菁菁的手段她是見識過的,二來,既然兩人都懷了孩子,鹿死誰手還未可知,便獨自在園中養胎,倒也清淨不少。今日突然被顏菁菁叫去,說了一番意味不明的話,不免讓人有些猜忌。
這時,唯一能讓容瑩瑩拉攏的便也隻有——玉兒。
但是被派去的丫鬟卻說,玉夫人身子不適,現在正在休息,不宜見客。
不成想,玉兒不見客的真正原因是,此刻靳梓軒正在她房中。
“就這樣,小姐才勉強躲過了大夫人的一次陷害。”玉兒說到此處,眼睛又有了紅的跡象。
“玉兒,你家小姐從丞相府出來之時有沒有很珍惜的東西?”我想讓它代替楚楚永遠陪在我身邊。
“嗯,小姐有一個很喜歡的花瓶,妾身這就去給殿下拿來。”靳梓軒看著麵前青底白花的裂紋花瓶,隻拿在手中細細撫摸。指尖仿佛觸到了她留在花瓶上的溫度,“這是三姨娘的嫁妝”,玉兒看著靳梓軒瞬間柔和下的麵龐,喃喃自語,“不知為何,她一直未曾變賣掉,而姨娘死後,小姐就經常睹物思人,時間久了,這個瓶子被磨得越來越光滑。如今,小姐走了,可我還是沒舍得將它埋在地下,想著當個念想也是好的。嗚嗚……”玉兒本身還強忍著眼睛澀酸澀,卻在絮絮叨叨地言語中對楚楚思念更深。
“罷了,這些年也是難為你盡心盡力地照顧你家小姐,如今她走了,你也好好保重身體吧!”靳梓軒起身,背對著嚶嚶啜泣的玉兒留下一句話,便抱著瓶子消失在漸漸黑下去的夜色中。但是她知道,他可以為了小姐安慰她,給她平安富貴,但他卻不會寵她,更不會愛她。五年,十年,也許更久,他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個身影柔弱,笑容堅毅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