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們也想知道,”厲少卿說道:“但是你們能不能先給這倆人止血治療傷口再說,否則人會死嘿。”
那僧人皺眉道:“那就進來吧。”
等進去一看,這寺廟建造得是不錯,可人實在少,隻有四個人,算上所謂的主持吧。
懂點醫術的是主持,不過遇到槍傷,也隻能全國統一治療辦法了。
取出槍子,縫針,否則便是化膿。
主持是個慈眉善目的老人家,其他倆也便是那負責看守亭子的武僧。剩下一個不認識,稍微胖一點白一點,但是卻挺喜歡笑,對我們笑得挺親切。
貌似他跟主持都懂醫術,也便在裏屋給那倆人處理傷口。
我們五個人站在外頭,麵對那倆撲克臉的武僧。
倆人顯然以懷疑的眼神看著我們仨。納蘭逸也瞪了回去。一時間氣氛很微妙。
“今天你們倆出去過沒有?”瞪了半天,納蘭逸居然憋出這麼一句話。
“沒有,一直在寺廟裏。不過話說回來,你誰啊?!”其中一個反問道。
“警察。”納蘭逸冷冷說道。
然而對方也不咋鳥他,隻是“哦”了一聲。
此時,裏屋突然傳出一聲慘叫,我們仨頓時一愣。納蘭逸第一個衝了進去。
“怎麼回事?!”納蘭逸喊道。我跟在他身後進去的,就見被我們帶進來的倆人居然七竅流血倒在地上,完全死翹了。
“不不知道,不是我們幹的,他倆突然就中毒死了!”那年輕的胖和尚說道。
那主持倒是比他淡定,厲少卿看著那主持,問道:“大師,是這樣麼?”
主持點頭道:“是啊。”
厲少卿冷笑道:“那就不可能了,帶他們倆來的時候,我檢查過,沒有人藏著毒藥。”
主持垂下眼瞼沒說話。那胖和尚一直撇清自己,臉都嚇白了,似乎確實不像是
跟他有啥關係。
納蘭逸檢查了一下倆人的屍體,搖頭道:“我也不能判斷到底是什麼情況,但是看上去像是中毒。”
“報警吧。”我說道。
“這裏沒有信號,等明天吧。不過這屍體還請主持幫忙保存下。”納蘭逸說道。
主持點頭道:“好,今晚我便為他們誦經超度了。”
厲少卿歎了口氣:“好不容易有點線索,又沒了。”
此時,主持看著他,忽而說道:“這位小哥,昨天你問過我喜歡哪首倉央嘉措的詩,如今我想到了一段。”
我聽著這話,頓時一愣。昨天厲少卿一天都跟我在一起,根本沒有來找過老和尚。這位老人家是人太老而記錯了時間麼?
然而厲少卿很淡定地笑問道:“是啊主持,您喜歡哪首詩呢?”
“一個人需要隱藏多少秘密,才能巧妙地度過一生。佛光閃閃的高原,三步兩步便是天堂,卻仍有那麼多人因心事過重而走不動。好多年了,你一直在我的傷口中幽居,世間事,除了生死,哪一件事不是閑事。假如真有來世,我願生生世世為人,隻做芸芸眾生中的一個,哪怕一生貧困清苦,浪跡天涯,隻要能愛恨歌哭,隻要能心遂所願。殉葬的花朵,開合有度;菩提的果實,奏響了空山。告訴我,你藏在落葉下的那些腳印,暗示著多少祭日,專供我法外逍遙。”老和尚一口氣比比一大段出來。
然而我一句沒聽懂,很心塞。
厲少卿笑道:“領教了,我也很喜歡這首詩。我回去之後會好好仔細研究其中的含義。我很喜歡倉央嘉措。”
主持點頭道:“他的這幾行詩裏,包含著所有。”
厲少卿笑道:“我明白。主持師父,我明天再來跟你討教。”
說著,厲少卿招呼我們離開。
我們仨往回走的時候,我問厲少卿:“你昨天什麼時候見過主持了?”
厲少卿罵道:“你是有多笨?主持肯定是想告訴我一些信息。這幾段詩歌根本不死倉央嘉措某一首的詩歌,而是他詩歌的合集。並且隻是選出幾句而已。我覺得,他想說的東西,就在那幾句詩裏。”
“我覺得他想說的是,這地方藏著很多秘密,他自己也藏了一些秘密,但是這樣他才能平安度過這些日子。這佛光閃耀的地方,其實隱藏著很多內幕。而我們這幾個人,恐怕有死亡威脅。這地方有過很多死亡事件,可最後的凶手,還在逍遙法外。”厲少卿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