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裝婦人不斷點頭,又是哭又是笑,孩子長大了,心中歡喜。
不久之後,林一鳴帶著郎中來了,林一飛心虛,拒絕了郎中的號脈,聲稱母子同病,母為重,豈有先醫子之理?
婦人喝下中藥後緩緩睡下,而且從後院偏房搬入了正房之中,林棟對於林一飛本就是看好,在有其今日表現,林家未來交給這個養子並非不可。
母憑子貴。
夜晚,林一飛回到小院中,用棉布吊起一隻沙袋鍛煉身子,這具身體太脆瑞了,在其鍛煉時,林一鳴端坐在院中,透過月光看著手中的詩詞書籍,十分認真,時而配合這三弟的拳點輕聲朗誦。
一通拳擊之後,林一飛赤裸的上身滿是滿水,斷過水盆從頭淋下不由打了一個寒顫,嘚瑟大勁兒了,有點涼,同時門前端坐頌詩的大哥激昂開口。
“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聽此,林一飛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對著其大吼。
“大哥,求愛詩能不能別對著我念,你去找嫂嫂去,她肯定喜歡聽。”
林一鳴淡然一笑,起身取過毛巾丟給林一飛,輕聲道。
“你嫂嫂不懂,就是道一句一二三四五,她都會大聲稱好,而且她不識字,大哥在她麵前賣弄文采難免會讓她生出自卑之心,不是君子所為。”
“哎呦,大哥你還有這覺悟。”
林一鳴羞澀一笑,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輕聲道。
“此次離開福建注意安全,如果不想讓母親與姨娘擔心,等幾日後趁夜離開,我在家中,無須擔心姨娘。”
少年一驚,他方才打拳時才生出離開福建前往臨安的念頭,這是如何被發現的,同時更擔心被發現他並不是‘林一飛’,開口剛要問,大哥卻淡淡道。
“陰陽八卦,為兄也有幾分狩獵,去長安後遇到麻煩寫信來,我便會去助你,隻是不知應該叫你一飛,還是三弟。”
林一鳴走了,林一飛額頭滲出冷汗,他輕視了這個世界,也輕視了林一鳴。
本以為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傑出少年對於大宋落後百姓可信手捏來,玩弄於鼓掌隻間,可還是忽略了這些奇人啊,但挑戰越高,動力越足。
窮人靠變異,天才靠科技。
你們修陰陽八卦強大,那老子便用科技擊敗你們,同時林一飛對大哥心中生出敬意,林一鳴在彰顯實力的時候何嚐不是給林一飛上了一課,人生的第一課。
不可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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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數日,清早其前院請安,與大哥交談閑聊,在這期間,他漸漸發現林一鳴十分不簡單,可看到大嫂挺著肚子手持葫蘆瓢追打他時,林一飛一時間又感覺到了幾分錯覺。
在不斷接受這具身體,習慣在這個時代生活時,心中找秦檜算賬的想法越加的濃烈。
既然來到了這個世界,為了不枉此行,如果不能改變曆史當真是白來了。
北宋被金國所滅,割裂半壁江山,擒下兩位皇帝俘虜於金國,定下靖康恥,霸占燕雲十六周等等羞辱南宋之事,作為一個華夏男兒,這不可忍。
然而秦檜打壓武將,聲稱南自南,北自北,拒絕反攻金國,坑殺抗金大將嶽飛等等受千古罵名之事。
雖然這些事情與林一飛的關係不大,但是他頂著秦檜唯一血脈的頭銜,秦檜的所作所為怎能與他沒有關係,而且這個身份又能隱瞞多久?
想要安穩的生活就要竭力的阻止秦檜的所作所為,很難,但林一飛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