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德跟隨金鐵銘在北京開了一個又一個“洋葷”,心裏美滋滋的,當下在金鐵銘的傳媒公司總部簽訂了“實時新聞熱點追蹤欄目”合作協議,合同簽訂時,他立即支付三十萬元,謊說自己企業從事國際貿易,需要大量資金運轉,說回去後,三個月內付清剩餘款項。
合同簽訂後,闕德覺得現在自己不再是斷線風箏,而是在天空盤旋的老鷹和呼嘯的戰鬥機,仿佛埃及那金字塔就攬在自己懷裏,那金字塔是一匝一匝百元大鈔砌成,閃著金色的光芒。他趕回賓館,一手叉腰,一手抓起房間裏的座機電話,把自己當成個大首長,官腔十足地把這個特大的好消息告訴了殷民。但他隱瞞了遭賈大能騙的事,說是北京的一個大能耐特哥們提拔,現在升級了。通完電話,他架起二郎腿,攤開雙手,倒靠在沙發上,閉上雙眼,美美地憧憬著未來。他的美夢正在雲裏霧裏翻騰,不想給身邊的座機電話鈴聲給攪了,他不耐煩地抓起電話,一聽是殷民打電話來求他給謀個職位。闕德應諾向領導申請。他放下電話,心裏嘀咕道:你小子想翻船?孫猴兒跳得出如來的手板心嗎?隨即,眼珠子轉了兩轉,一拍額頭:好哇,金總不是說可以賣錢嗎?殷民,你小子給100萬塊錢就賣你個主任編輯當!忽然,他覺得不妥,一旦殷民有了主任編輯證,肯定要自立門戶,他目前可是自己的得力幹將,不能讓他有離開的機會!那就給他安個副總編輯助理得了,陳東為副助理,萬娟做秘書,吳法和吳天這哼哈二將就給殷民當助手兼保鏢,好隨時監視他的動向。可任戰怎麼安排呢?這個人是來討經驗的,不可能屈尊門下好久,要不賣他個職位?不行!人家是幹了多年記者,隻因走麥城,才落入這個圈子,要是他曉得底細,一耍手腕,哪吃得過他!哪辦?他想來想去,覺得還是原合作不變為好,以後視情況做出處理。另外,他設想到二姑、三姑家和老家去顯擺地轉悠一下,順便將二姑和三姑一家及吳吉仁、武蓮、吳來等人“武裝”起來,走上“脫貧致富”的道路。他自我調侃: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春風得意的他,在賓館有些待不住了,跑到八達嶺長城去轉了一圈,回到賓館房間裏,沐了浴,打電話給服務台,要來一杯咖啡,靠在沙發上,邊抽著中華牌香煙邊呷著咖啡,規劃起“藍圖”來:他認為在不久的將來應按照地理方位化為東部片區、西部片區、北部片區、南部片區、中部片區,主任編輯在80-100萬元之間,副主任編輯在50-60萬元之間,嘻嘻,撈回本還狠掙一坨錢!吔,自己不是就沒地盤了?不,自己是老總,總攬全局!到時玩一下賈大能的招數,哈哈,錢兒就飛來了!他正想的美滋滋,手機鈴響起來。
第五十八節闕心之死
他接電話一聽,是吳吉仁打來的,吳吉仁在電話裏說闕心在鎮上給車撞的很惱火,現正往縣醫院送。闕德聽了,嚇的忙打電話叫吧台立即訂回家的機票。打完電話,就急三火四地收拾行李。收好行李,衝出房間,直奔底樓大廳,退房離開。
闕德乘坐的飛機降落機場,吳吉仁打電話來說闕心搶救無效死亡,闕德聽到兒子搶救無效,直覺眼前一片黑,一屁股跌坐地上。
吳吉仁未敢把外孫的屍體從縣人民醫院弄回家,他想著闕德回來要找醫院討說法,他和武蓮守住屍體,拒絕院方要求移走孩子屍體的要求。
闕德趕到醫院,抱住闕心屍體,傷心地嚎啕大哭起來。
對於闕心的死,縣醫院待闕德情緒稍微有點穩定,給他介紹了病人一到院方急診科的醫護人員就投入搶救,因失血過多,搶救無效。闕德哪聽得進,他打電話把闕治祿從家裏叫來,領著吳吉仁、武蓮、闕治祿大鬧醫院。縣衛生局和公安局、縣維穩辦等領導多方調停無效,最後在分管衛生的吳副縣長親自主持協調下,縣人民醫院最終拿出十萬元作為對闕心搶救無效的死亡賠償金(協議上寫補償金)才算了結。
闕德跟縣醫院了結後,想起縣醫院搶救的醫生說遇到車禍“本應選擇就近施救,送五十多公裏遠的縣人民醫院來,錯過了最佳搶救時間,你們自己的錯。”他心裏恨死吳吉仁夫婦。可吳吉仁的一句“舊縣醫院醫生見死不救,真不是他媽東西!”闕德聽了,轉怒於舊縣鎮醫院,他恨恨地罵道——“一群沒人性的東西,老子不收拾他們,就不姓闕!”他立即打電話給在家的吳來,吩咐他以每人每天80元找六個(三男三女)上了七十歲的老人,再以每人一天50元找十個五十歲以下的人(男女不限),到舊縣鎮中心小學對麵的糧站與他會合,經過急訓後,大鬧醫院!
闕德跟吳來通完電話後,包了輛麵包車,抱著闕心的屍體,與吳吉仁、武蓮、闕治祿趕到舊縣鎮糧站,等了會兒,吳來領著楊萍、吳吉瀾老婆才到。闕德問他還有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