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放寒假大學生歸來(2 / 2)

好吧,有時候刮完也覺得挺清爽,反正這刮痧也刮不壞人,隻要你不去刮算盤珠兒(脊柱)。

其實健康人刮算盤珠兒也沒啥,就像前世穀哥說的:“你嫂子連算盤珠兒也要給刮,不楞楞楞楞刮下來啦,不叫刮也要刮。”可見刮了脊柱也沒啥,就是被刮的人難受一下。

呃,扯太遠了。好吧,話題重新回到穀哥身上。

穀哥上炕還沒熱過來,幾個小的就告訴他:“咱爹說啦,叫你跟人們說話的時候甭說普通話!不然人們嘴上不說心裏也會笑話你到外頭念了兩天書話也不會好好兒說啦,叼的是啥腔口。說是咱村誰們那個孩子就是那樣兒,念了個中專回來叼(說)的是普通話,叫人們背地裏罵的。

看看人家王XX(當初穀秀莉上二年級的數學老師的丈夫,王XX曾是穀爹的學生,研究生畢業,在省城工作。),在天津念好幾年大學、研究生,在省城工作,十幾年了人家回來也還說的是沒變味兒的土話,幾時見了也那樣。

咱爹說了,在家裏沒外人時候想咋說就咋說,我們還說普通話哩,反正有外人不能叼普通話。”

穀哥連連表示自己知道,隨後讓弟弟妹妹們和他用普通話對話:“哥看看你們這普通話說得咋樣”。

於是幾個小的用還算熟練就是不怎麼標準的普通話回答:“說唄,你當剛開始不敢張口,現在想看笑話你可是來遲了。”

弟兄姐妹拉呱了一會兒後,穀哥點評:“跟哥一樣,都是說的Y(Y縣)普。比哥開始說的時候連利(流利)多了,勇氣可嘉再接再厲,照這樣下去不愁學不好。”雖然有褒有貶但大家都很高興。

一個學期不見麵,幾個孩子都是頗為稀罕自家哥哥的,圍著問這問那說著說那的。好一會兒穀媽才插上話:“今兒幾時起身坐火車?幾時?下的火車?路上冷不冷腳板凍不凍?和人相跟沒有?身上那件衣裳花了多少錢?”等等等等。

穀哥一一回答,但先告訴老媽:“那件衣裳四十三塊錢,我跟同學兩個人給沒笑的娃們照相,手裏攢起幾個錢就買了個棉襖,前晌八點多上的火車,跟S縣的那個孩子相跟的,越往北走越冷,腳板倒是不凍。”

正說著,這邊小弟打岔:“哥哥,咱耍個要風要雨哇。”

穀媽阻止說:“大冬天冷挖挖的不能耍那。”

鄉下孩子沒個玩具,隻能自己找樂,於是有了許多不需要道具的玩耍項目。

要風要雨其實就是一個孩子趴在另一個孩子脖子後頭問要風要雨,如果對方答要風就吹上幾口氣,要雨就呸呸的吐點唾沫。好吧這很不衛生,但孩子們誰講究這個。

還有一個遊戲是玩捉中指,為增加難度,會把一手五指胡亂並攏,用一隻手握住擋住指根,讓對方找中指;玩解鉤鉤兒(翻線繩)也好玩,但玩這個費線,所以大人不允許的。

還有就是在胳膊上畫個手表,畫上指針,假裝戴了手表,時不時的撩起袖子看看幾點,別的孩子也隔會兒就問問“幾點啦”,自娛自樂。

穀媽不讓玩要風要雨,紙疊的四角炕上撲騰不開不能耍,但穀小弟就久不見自家哥哥的麵,怎麼也想和哥哥親熱親熱玩一會兒兒,於是他又要求哥哥和他耍個老牛馱鹹鹽。

玩老牛馱鹹鹽得三個人,扮演老牛的得跪趴在炕上,扮演兩袋鹹鹽的孩子分別到老牛兩側,都把腿搭在老牛身上,互握住對麵“鹹鹽”的腳脖子。準備好了,老牛撐起身子在炕上爬著走,兩袋子鹹鹽在牛背上雲忽(暈乎),這個就是老牛馱鹹鹽。

於是穀哥隻能當老牛哥了,而另一袋子鹹鹽是穀秀莉,這麼幼稚的遊戲穀三姐不屑玩好久了。。

穀秀莉好久沒完這個,那暈車的感覺來了,受罪啊。小弟倒是享受,笑嘻嘻合不攏嘴。最後還是老牛申請休息:“今兒個老牛行了遠路兒啦,等過完年哥好好馱你!”

完了穀哥趕緊下地把自己帶回來的書和糖蛋子取了出來想堵上弟弟妹妹們的嘴好耳根清淨一下,於是幾個小的嘴上有吃手裏有翻的眼裏有故事看,立馬拋棄了老哥。

而穀哥也成功的和自家爹媽說上安生話了,並時不時的扒到奶奶耳邊喊老人想知道的答案。

正說著哩,穀大姐帶著大胖墩兒過來了,她現在因為有孕不敢抱大胖墩了,每次都是孩子自己走路,加上天氣太冷,因此現在也不怎麼來娘家。因為知道今天大弟回來,所以算著時間也就來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