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你倒是目標遠大啊。別是吹牛吧?我麼,我保證用心念書,跟班裏學習最刻苦的一同作息,保證比現在用心,至於門門打100分那可不敢說,那太難了,考死我也考不了那麼多。不過我保證有進步就是!這樣你看行不行?”
“行!也不用和最刻苦的學,也就和比較刻苦的學就好。那咱也擊掌為誓?”行啊,太行了,隻要你高考時候多打五分就行。
“擊就擊!”兄妹兩人單掌相擊。
“四啊,你今兒咋話多了?這可不像你啊?”
“呃,這有啥呀,我慢慢長大了,話會越來越多的。要麼是那天讓汪敏一下子把話匣子撞爛了?”
“哈哈哈!你好好兒胡謅哇!”
“哥哥,咱爹咋還沒回來?你大老遠的都回了。”
“我們後晌上一節課,爹得上兩節課,不怕慢,隻怕站。”
“那也該回了吧。我要做飯啦,你看你該幹點啥?要不掃掃院?撇撇(掰斷)柴?反正是替爹媽減負擔,你看著辦哇。哥哥,你看你一個大後生,能幫家裏做點啥活自己個尋摸。家裏營生(活)多,你做了咱爹咱媽就能緩口氣。要麼你擔水去吧,水不多了。”老哥讓爹媽慣得眼裏沒活,人指揮著才給幹點活,這個毛病可是一直沒改了。
穀振家擔水去了,心裏頭還在想:一個禮拜不見,四妹能說了啊,以前可是一天也說不上十句話。這樣好,以前就和三妹鬥嘴了,現在能逗的人又多了一個。
穀秀麗張羅著抱柴做飯。這個時候人們大都燒柴禾,也沒有吹風機,都得拉風箱。正忙乎著,二姐三姐放學回來了。兩人看見哥哥擔水,都打趣地說真稀罕。
姐妹三拉風箱的、洗土豆的、切鹹菜的,分工合作,等天暗下來爹和媽一塊回來的時候,飯已經做好了。眾人一問,才知道穀爹回來順路去了種豇豆綠豆的那塊地,和穀媽一起摘了半下午豆莢。
吃過晚飯,穀媽炒了一鍋黑滾豆,豆子炒熟出鍋的時候,倒在炕上鋪的報紙上,再扒拉成長條狀,然後用手刀切成一截截,一人一截分好。
穀秀麗忽然想起一件事,也顧不得吃豆了,說:“爹,我想改名字。穀秀麗不好聽。”
“改個啥呀?別像你大姐那樣,連姓也改就行。”穀爹笑道。
呃,這故事穀秀麗知道,她大姐穀秀梅小時候嫌自己的名字不好聽,說想改名,問想改成啥名,穀大姐說改成馬湘平。於是留下話(笑)柄了。
可是想改成啥自己也沒想好。前世十五六的時候也想過改名,可那時候人口普查過去幾年了,改名的話村裏鄉裏的也挺麻煩的就作罷了。現在有幸重來一回,怎麼也得圓了改名的心願。
聽著四妹“穀、穀、穀”的念,穀大哥開腔了:“老四,你喂雞那。”
丟給哥哥一個衛生球眼,穀秀麗發愁的說:“我也不知道叫啥好,反正我不想叫穀秀麗了,土裏土氣的。我將來還想上大學呢。就這名,去了大學讓人笑話死。”
“四啊,哥給你起,叫穀穗兒?穀粒兒?穀苗兒?穀雨?”
“你還別說,我倒覺得這幾個名字聽著村到極致了反而不俗。就是咱這輩都是三個字啊。嗯,要麼我跟你們的振字的了,就叫穀振華,咋樣?穀苗,穀苗也好聽。爹,您說說起個啥名好呀,要麼就叫穀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