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說,人死了就成這樣了,怎麼放都放不平,怎麼辦?
閆神婆一直不說話,隻是搖頭。
張正陽好像知道其中的門道,衝村長說,這是被鬼驅了!
村長估計和我一樣,頭一次聽這個詞兒,有點疑惑,膽怯地問:“鬼驅是什麼意思?”
閆神婆擺了擺手,示意張正陽不要多說,然後他自己對村長安頓說:“去找幾個呢柳樹枝兒來,要新鮮樹枝。”
村長見閆神婆答應出手,特別高興。轉身出了靈堂門就去準備了,留下我們三個在靈堂裏麵。
村長一走,閆神婆領著我們也走了,關上了靈堂的門。到了門外,這才說:“村長兒子的屍體被那個女鬼給控製了,你們倆不要和她再結怨了。看她到時候能不能高抬貴手,放你們一馬。這裏的事情還是我來吧。”
“婆婆!”張正陽知道,閆神婆是把女鬼的怨氣攬在自己身上,她這樣做都是為了張正陽好,可是如果正的如閆神婆所說,那就要大禍臨頭了。
“婆婆,你不要這樣。我雖然道行不深,但是願意和你一起分擔!”張正陽念及閆神婆的養育之恩,即便知道這次非同尋常,但是也不願意獨善其身。
閆神婆看看張正陽,也看看我,說:“這個村兒裏的人都會死,包括那個村長。當然,我也跑不掉。我這也是最後幫幫他們,積點德,等我死了,少一些報應,好投胎!村長的兒子死了,但是受到了女鬼的控製,所以誰出手阻礙了她,都會記得。我怕她到最後清算!”
這話說的我渾身冒冷汗,不過她說的我倒覺得可能是真的,萌萌死的當天,特別不甘心,她死之後我就在臥室聽見了她冷笑的聲音。
此時宗豔的老公就在對麵,縮在牆角裏曬太陽。整個人行動呆滯,很恍惚,看上去就像一個蠟像。
閆神婆說,他的三魂七魄已經丟了一大半兒,看來也是活不了太久了。可能接下來就是他!他的報應還要重一些。
我問為什麼。閆神婆說,他們全家都要遭到報應。
我正要細問,卻看見村長抱著一堆柳枝來了。正式柳樹發芽的季節,這些東西很好找。村長看著我們,等待吩咐。閆神婆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把柳樹抱進靈堂去。
村長抱著柳樹枝葉進了靈堂,我們跟著進去。
可以進去,村長就被嚇得的做在了地上。
我一看,也嚇得叫了出來。我確信眼前的這一切就是萌萌搞的鬼,也確信閆神婆說的是真的,這個村裏,誰都跑不掉!
我們剛才退出靈堂的時候,一切安好,什麼都沒有動過,都是我們當初走進靈堂的樣子。可是現在眼前的一切卻把我嚇得夠嗆。
村長的兒子穿著壽衣,已經從棺材裏出來了,蹲在牆角,一言不發,睜著眼睛,麵無血色,一張慘白的臉上,眼珠子直勾勾地看著我們。
隻是屍體的身子還是像蝦米一樣弓著,好像負罪的人戴著枷鎖一樣。屍體就那樣看著我們,竟然嘴角泛出了一絲詭異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