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待這個孩子,就像是自己親生的。
一開始,他也問過幾次要不要跟他回去,見我不想聊這個話題,也就沒再提過。
“香,你說這個孩子叫什麼?姓什麼?姓慕容好不好?”他蹲在我身邊,撐著下巴問道。
我伸手一錘他的肩膀,道:“什麼姓慕容啊,姓言。”其實這個問題我早就想過,不要日後再讓隨影知道關於這個孩子的秘密,也不想再和他有什麼瓜葛,就讓這個秘密永遠地瞞著他吧。
“好好好,你說姓什麼就姓什麼。”他現在對我少了很多以前的傲氣,基本上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他又問:“那孩子叫什麼呢?”
我望了望天空,灰暗一片,已是深秋初冬,怎會還有太陽呢。
“就叫言若吧,不管是男是女,都叫言若。”我說。
慕容翰不解道:“寓意是什麼呢?”
我想起了那句詩:“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他點了點頭,明白我的意思。
我看了看他,沒有說話。
我和隨影已經四個月沒有相見過了,最後這兩個月,時間似乎過的很快,我一門心思全在孩子上,慕容翰也扮演起了父親的角色。
我要出門,他也跟著我一起出去,路上有人看到了,說這是言若的父親,一開始我還會推辭,後來說的人多了,我也懶得解釋。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想起隨影的次數越來越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越來越期盼著每天慕容翰來看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希望從前的事情從來沒發生,隻想平靜地將現在的日子好好過下去。
我曾問他:“你每天都來,家裏的生意不用打理嗎?”
他說:“錢都是身外之物,夠我吃穿就好,什麼事情都沒有你重要。”
當時的感覺,說不出來,由心而生的罪惡感也隨之而來。
孩子有八個月大了,秦淮也已步入冬天。
這天,秦淮城下了第一場雪。
這場雪很大,從清晨開始,像羽毛般大小,撲簌簌地落在地麵上,台階上,屋頂上,到了午後才停止,下了厚厚的一層,踩上去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雪剛停,慕容翰就來了,穿的厚厚的,身上頂著一層的雪,像是曆經風霜。
我笑道:“看你的樣子,真像個粽子。”
他白了我一眼,說:“笑什麼?笑傻你吧。”
他這樣一說,我笑的更歡了。
本來我不太喜歡雪,可今天很想出去走走,我剛提出這個建議,就被慕容翰狠狠地否決了,理由是我身懷八甲,不方便。
“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我真的沒事,就出去走一圈,馬上回來,不會傷了孩子的,你答應我唄,這不是還有你在嗎?”我軟磨硬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