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不說的。”英鐵根本沒想過一次就奏效。
“也罷,也罷,我既然已穿越到這個時代,那邊的事也該做個了斷。”趙國梁下定決心,“事情得從七十年代說起。我的老家在馬蹄嶺市的山區,祖祖輩輩都是農民,大約在我五歲的時候,好運降臨我家,公社駐村工作組組長黃勝福推薦我爸進城當了工人。我家自然對黃勝福感恩戴德,可是在我爸進城不久,黃勝福露出了狐狸尾巴,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黃勝福鑽進了我家,我家獨門獨戶,父親去城裏後,我哥住在爺爺奶奶家,五間大瓦房裏就住著我和我媽兩個人。在黃勝福的威逼利誘下,我媽順了他。有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剛開始我媽還反抗,後來竟然開始給黃勝福留門,竟然在我醒著的時候,他們也幹那事。世上沒有不漏風的牆,我媽和黃勝福的事暗地裏傳開了。消息傳到了我爸耳中,氣急敗壞的他於是回家捉奸,我媽和黃勝福被抓了個現形。可是本來理虧的黃勝福態度相當強硬,說我爸要是不依不饒的話,就讓他回家種地,而我媽也苦苦央求我爸。我爸權衡利弊,最終放棄了男人的尊嚴,選擇了妥協,當晚就回了縣城。我爸離開後,我媽和黃勝福兩個人摟著鑽進了被窩,留下我一個人默默流淚。從那個晚上開始我就恨上了他們三個人,是他們讓我看到了人世間的醜陋。父母生養了我,我不能把他們怎麼樣,可是我可以報複黃勝福,是他毀了我們家的幸福。我隻是個孩子,絞盡腦汁也沒想到什麼辦法,隻能詛咒黃勝福不得好死。也許是老天開眼,兩年後的一天黃勝福死於山洪之中。再後來,我和我哥也進了城。我父母他們一輩子沒什麼感情,進了城以後雖然在一起了也是同床異夢,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小吵。我是個固執的人,一直記恨著他們,成家以後,他們也老了,才漸漸原諒了他們……”
在場眾人默然不語,趙光德抱頭蹲下,一下子仿佛老了好幾歲。
“對不起,賢侄,對不起。”英鐵連連道歉。
“師叔,你不用內疚,我自己要說的,說出來我好受多了。”趙國梁籲了一口氣。
“不耽擱你的時間了,我們出去。”英鐵引導著趙國梁慢慢退出催眠狀態,“明天我就不送你了。”
“師叔,你行動不便,你就不用客氣了。”趙國梁閉上眼睛。
催眠到此結束。
“這就是他的病根。”蕭雨萱問英鐵。
英鐵點點頭,“我也沒想到歪打正著,竟然這樣找到了他的病根。你放心,他很快就會好起來。”
李燕指著睡過去的趙國梁,“老師,他醒來後是不是可以說話了?”
“他早就可以說話了,隻不過他把自己囚禁在了那部小說裏。”
蕭雨萱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國梁大概還要多久才能回到現實中?”
“最長一個月,也說不定十天半個月就醒了。”英鐵隨後又補充一句,“他那小說可是兩百多萬字,他每天要完善他的故事,也挺累的。”
蕭雨萱高興之餘又擔心起來,“李燕,他醒來之後是不是就要被關起來?被判刑?”
“他是病人,可以辦保外就醫的。”
“那倒也是。”蕭雨萱粲然一笑,又對英鐵說道:“英老師,感謝的話多說了也沒意思,你們不是有個學術交流會馬上要舉行了嗎?這點錢算是我的讚助。”說著話蕭雨萱遞給英鐵一張支票。
英鐵看了一下數目,20萬元,“蕭總,不行,不行,多了,多了。我們隻是一個小型的交流會,再說我們有活動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