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麼點兒出息?不想做本暢銷書?”
“那就看運氣了,”司念扣上筆帽,“我寫這書,隻是一個好朋友說過,寫甜文和看甜文的人,生活都會越來越甜,所以寫了印了,就夠了。你知道人是有暗示心理的,每天看些甜蜜的東西,都會把事情向好的地方看,生活想不好都難,”她看了眼劉夏,也嘿嘿一笑,“就像我,不斷暗示自己要瘦,這麼多年就沒胖過。”
劉夏開始還聽得暗自思考,到最後一句愣了下,立刻怒了:“不要歧視胖子!”
“誒,我沒騙你,美國一個健身明星就這麼說的,他隻要每天心理暗示自己要瘦,真的就瘦了……關鍵是要想‘我要瘦’,而不是‘我瘦不了’……”
一本書直接丟過來,跟著一句怒吼:“摔壞了你賠,明天再簽500本!”
眼看著就要過十二點了,她不敢招惹劉夏,拎著包就出了門。
到家的時候,雪碧已經餓得發虛了,趴在地上打盹,可樂直接躺在他的背上,徹底昏睡過去。她輕手輕腳走進廚房,才拿出奶粉盒,一貓一狗就已經尾隨了進去。
自從上次飲水機事故,她一個星期沒敢用飲水機,每天都是拿著電熱水壺燒水。
反正隻有兩個用處:自己泡咖啡,貓狗泡奶粉。
雪碧個頭太大,前幾天洗澡也隻能送去寵物店,沒想到回來就感冒了。她看著他喝完奶,用板藍根泡了水,拌著了些水果給它吃,沒想到哄了很久還是不肯吃一口。
好大的一隻狗,無精打采趴在那裏,更顯得可憐兮兮。
真是好話都說盡了,它眼皮也不抬一下,隻是不停小聲咳嗽著……
程晨明天就回來了,幫他照顧一個星期都好好的,卻在最後一天感冒了,真不知怎麼交待。
她想了很久,沒辦法,還是撥了他的電話。
“這麼晚?”程晨很快接起來,聲音略能聽出些疲憊,“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你的狗……”司念歎口氣,“感冒了,我覺得要先和你說一聲,它以前感冒過嗎?我給它吃藥,它根本不理我。”
他沉默了一下:“什麼症狀?”
“鼻子發幹,去看醫生說是感冒,”司念回憶下午醫生的話,“說不是很嚴重,隻要喂些板藍根就行,最好拌著水果吃。晚上回來,開始咳嗽,”她頓了下,還是覺得要老實交待病情,“而且咳嗽的很厲害。”
他笑了聲:“家裏有沒有念慈庵的琵琶膏?”
念慈庵……不用這麼巧吧?
“有。”
“你等下,”一聲撞門後,他接著道,“一比三的比例,對溫水給它喝。”
司念喔了聲。
“我在開車,一會兒給你打回去。”
他很快掛了電話,司念這才認真看了眼時間,半夜一點了……自己這電話打的是有點兒晚。照著程晨的方法,她把裝水的盤子放到雪碧麵前,它果真嗅了兩下後,就開始一下下起盤子。
雪碧喝完了,她才拿著盤子去廚房洗,剛擰開水龍頭,電話又了響起來。
還真打回來了?
司念按了接聽,把手機夾在脖子旁:“其實你不用打回來,已經沒事了。”
他語氣淡淡的,問了句:“喝完了嗎?”
“喝完了。”
盤子衝幹淨,用白毛巾擦了水漬,放在一旁自然風幹。
“收拾好了開下門,我到了。”
“啊?”
司念把這幾個字回味了一遍。不是吧?在門外?
待反應過來,電話已經掛了。她忙把毛巾扔到台子上,飛快跑過走廊,卻在門口有了些猶豫。
身上還穿著運動服,要不要換件衣服?
可大半夜的,穿的一本正經的,是不是顯得太假了?
淡定。
司念,淡定。
隻是普通朋友,雖然這個時間……有點詭異。
她深吸口氣,剛開了條門縫,身後就有個白影先躥了出去。
門口的人影遮住了走廊大半燈光,他隨手拍了拍雪碧,低頭看她:“我剛到,還沒來得及換衣服。”疲倦從聲音裏透出來,有些低,卻依舊清晰。
她啞然看著他。
墨綠的登山褲,同色的鞋,還跨著很大的一隻旅行袋。的確是風塵仆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