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晚見過姚哲之後,葉娜心裏便有了一種脫胎換骨般的輕鬆。她想好了,等陪著姚哲戰勝了黨耀祖,看著黨耀祖受到了應得的懲罰,就悄悄離開姚哲、離開這座給過她夢,又給過她創痛的城市,遠走高飛,去一個無人知曉的地方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人生何其短,有些幸福獲得一次,有些景色看過一回,有些傷痛經曆過也就足夠了,她不想去重複。
這段日子她在情感的漩渦裏掙紮過,矛盾過,可最後還是堅定地選擇了離開這條路。雪無影,情無蹤,冬過雪成水,愛過情成淚,相信愛的女人通常會輸的很慘。她想,男人誰會不介意女人的純潔?也許會一時為情所動,說出些感天動地的話,發鏗鏘的誓言來。可歲月何其長,誰能保證他不會變?不會反悔?與其弄到最後不歡而散,還不如現在選擇離開,去一個陌生的地方,一個人平靜簡單的生活。
葉娜最近隻忙一件事,每天一上班就鎖上門,關在辦公室裏,按姚哲的要求寫那些想起來就讓她痛苦的檢舉材料。她認真地寫,不漏掉任何有價值的信息。這是最後一次揭開傷疤了,寫完了,傷口也許就會徹底痊愈了,她想。
吃過午飯,葉娜躺在辦公室的沙發上想打個盹,桌上的電話猛然間響了起來。
“葉娜嗎,一會上班到我辦公室來一下,有事找你。”黎煒在電話裏說。
自春節以來,黎煒整天在外麵忙,少見在公司呆過,他找自己會有啥事?葉娜想,上班鈴聲一響便去了黎煒辦公室。
黎煒坐在大班桌後麵看著一份文件,眼皮沒抬哼出一句:“你坐吧。”便再也不說什麼。葉娜在沙發上坐下,靜等黎煒說話。黎煒卻忘了這回事一樣,盯著手中的文件看,像在想著什麼,好一會才冷不丁冒出一句:“最近和姚哲見麵了嗎?”
“沒有,你問這是啥意思?有啥話請直說。”葉娜答,心想反正決定不在這幹了,不想跟他多囉嗦什麼。
“見不見是你們的事,我不感興趣,找你來是想問問,你和黨耀祖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和姚哲串通一氣告他。”黎煒目光陰冷盯著葉娜。
他怎麼知道姚哲在告黨耀祖的?葉娜心頭一緊,如果他都知道這事,黨耀祖一定也知道了,她開始為姚哲擔心。
“別跟我提這個名字,我厭惡他。”葉娜冷冷答,不接黎煒的話。
“當初真是小瞧你了,告訴我,你身邊究竟有過多少男人?章子鍵也是你的老相好吧?你和他們還存有著多少恩怨?能不能老老實實全對我說出來?”黎煒鄙夷地說。
“我有多少男人你不知道嗎,黎煒,你這個偽君子,看見你就想作嘔,如果找我來就為這事恕我不能奉陪了。想知道誰要告黨耀祖就自己去問姚哲。”葉娜說著起身要離開。
“別激動,話還沒說完呢。想想奉勸你一句,別鬧了告訴姚哲,這事最好到此為止。你們告不倒黨耀祖的,有什麼證據告他?就憑你和那小秘書就能告倒黨耀祖?別做夢了,省點心思想想你們今後的日子吧!還嫌麻煩不夠呀。你現在還是浦江公司的人,你告黨耀祖就是在和浦江公司過不去、和我黎煒過不去,我也不會讓你們胡鬧下去。”黎煒說。
聽黎煒這麼說,葉娜不僅沒被激怒,反而鎮定下來,一字一頓地說:“黎煒,我告訴你,你們在我心裏就是一群魔鬼。你可以去告訴黨耀祖,不看著他為自己的罪孽付出代價我絕不會罷休,你們等著看吧!”
葉娜字字鏗鏘的一番話把黎煒震住了,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曾經柔順無比的女人會變得如此強勢,“你……你……太狂妄。”黎煒被氣得臉都變了形,話也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