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黨耀祖走的越近,餘茂才就越感到這人品格的低下,一般人都應該知道寡廉鮮恥,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而他怎麼跟個變態一般,這麼肆無忌憚呢?這樣的人竟然也能坐到局長的位置,他從心裏替當下的幹部選拔感到悲哀。
“又來了不是,咱們怎麼就無法溝通呢?你有你的活法,我有我的活法,你半夜裏藏個洋妞在房裏,我不也沒說你嗎?幹嘛老在我麵前裝正人君子呢?告子說,食色,性也。人性和水一樣,水無分東西,性也無分於善不善,古人能說,我咋就不能說呢?
老餘我問你,你把我當過朋友嗎?有這樣做朋友的嗎?知道你打心眼裏瞧不起我,把我看成一個隻會貪圖享樂,活在聲色犬馬中的鼠輩。告訴你,我黨耀祖也是憑著自己的能力、靠著實幹走上領導崗位的。年輕時我也是一個理想主義者,當過省勞模呢,沒經過千錘百煉能有今天?如今的人誰不是人前一套,人後一套,全滑的像泥鰍。像我黨耀祖這麼率真的人怕是再也找不到了。你餘秘書長是真不知道還是裝傻呢?”黨耀祖憤懣地說。
“老黨,我可沒瞧不起你,隻是覺得你的這張嘴太隨便。常言道,不做死不會死,話多了遲早要出問題的吔,跟你說過無數遍了,就是改不了,為你好都不知道。咱們別爭論了,作為朋友,我也隻能做到如此了,自己去體會去吧。咱們回賓館去睡覺,不想去夜市了。”餘茂才說著,朝回賓館的路上走。
“知道秘書長是為我好,可如今從上至下,比我黨耀祖不如的多了去了。說句不好聽的,全他媽都在當婊子立牌坊,嘴上說的好聽,背地裏不知幹些啥齷齪事。”黨耀祖一邊走一邊說。
“別人怎樣我不管,也不想知道。隻要我餘茂才行得端坐得正,不被人指脊梁骨就行。各人自掃門前雪吧。”餘茂才說。
“喲嗬,這話可別對我說,誰信呀。說近點,你做的事我可都看到了,說遠點,那封舉報你的信忘了嗎?你以為你餘茂才處事謹慎就沒人說你?以為你就身在世外呢?你認為你行的端坐的正,不同樣有人在你背後捅刀子嗎?告訴你,能當你麵說真話的就不會是你的敵人。你倒是應該好好想想了。”黨耀祖說。
餘茂才愣住了,他咋知道舉報信的事的?還敢用那晚的事要挾我。這個黨耀祖,真不是盞省油燈哦。
“老黨,咱們都是黨員,說話可要負責任。你看見什麼了?我做什麼了?說話要有證據,可不是憑你嘴上兩塊皮,上下一搭就成事實的。舉報信怎麼了?每天上訪的人多了,做具體工作的得罪人是常事,工作做得多得罪人就多,我可不會因為怕得罪人就放鬆原則。舉報怕什麼呀?有人監督是好事,避免我們犯錯誤,我歡迎,相信組織會有定論。”餘茂才嚴肅地說。
“餘秘書長千萬別誤會,我可不想跟你過不去,咱們沒有利害衝突,隻是好心提醒你,要辨清敵友,不要認友為敵。要是我也包藏禍心,就不對你說這些話了。我在替你不平呢,幹到快退休了,沒有功勞還有苦勞呢。咱也希望你能進一步,當上市長呢。老餘呀,別再跟我較勁了,我不是你對手,其實我們都生活在夾縫裏,都是可憐的人,玩不過那些滑頭。人生一世,來去匆匆,我黨耀祖不沽名釣譽、不害人、活得心安理得就知足了。”黨耀祖解釋說。
聽黨耀祖這麼說,餘茂才的心放了下來,他想,相比那些當麵奉承,背後下刀的人,黨耀祖要好打交道的多。這樣的人,關鍵時候說不定還真能派上大用場。想到這,他拍拍黨耀祖的肩說:“黨局說的沒錯,茂才謝謝你的提醒。不說了,咱們回房休息吧,出來這些天也夠辛苦了,好好歇息一晚,明天就回家了,回去我請黨局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