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黨耀祖並沒睡覺,靠在沙發上想:狐狸再狡猾也比不上好獵手。餘茂才這老兒現在終於俯首就擒了,別看嘴還是那麼硬,可黨耀祖聽的出來,那些話已經明顯缺少了底氣。
昨天黎煒又悄悄塞給黨耀祖一張vsa卡:“這點錢黨局拿著,給夫人帶點燕窩回去,東南亞的燕窩可是出名的好呢。”,
“這多不好意思,黨某無功受祿受之有愧啊。”黨耀祖假意推辭著。
“既是朋友就不必見外啊,這點錢算不了什麼,隻是略表一點心意。黨局這個朋友黎煒交定了,錢算什麼啊,全是身外之物,朋友才是根本呢,黎煒願與黨局富貴同享榮辱與共。”黎煒說著將銀行卡塞到黨耀祖的手裏。
黨耀祖不再推,他對這位相識不久的黎總的仗義疏財倍加讚賞,如今這樣的朋友太稀罕了,他希望和黎煒這樣人交好下去。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哦,黎總的心意我收下,來日方長,今後有用得著黨某的地方盡管言語一聲,隻要黨某能做到的,定當竭力相助。”黨耀祖說。
“黨局的為人沒得話說,常言道,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朋友是寶啊,沒幾個朋友做什麼都寸步難行。不過黨局放心,黎煒也是從政府部門出來的,知道你們的難處,但凡違反政策規定的事絕不會為難你。黎煒雖身在商場,但任何時候都不會去做那種見利忘義的事情,做朋友義永遠大於利,這是個原則,今後我的生意就是你的生意,咱們有福同享。”
黎煒的這番話隻說的黨耀祖顧慮全消,頻頻點頭稱道:“黎總真乃仗義之人,耀祖心裏有數了,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耀祖不會讓黎總失望的。”
“黨局呀,你和餘秘書長熟吧?這次出來怎麼老覺著他不太隨和,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呢?如果有什麼招待不周的地方還望黨局給打個圓場哦,黎煒隻想與人為善,多交朋友,要是他也像黨局這樣,不把黎煒當外人就好了。”黎煒故意麵露難色對黨耀祖說,意在告訴他,自己和餘茂才隻是泛泛之交,對他黨局則更加青睞。
“老餘人不錯,我了解他,平日裏就是過於謹慎,愛端個臭架子。我給你出個主意,對餘秘書長這種人得動點腦子才能讓他放鬆下來,你可以……”黨耀祖貼近黎煒的耳朵一番耳語。
黨耀祖想,今晚餘茂才房間發生的一幕也許就是黎煒特意給安排的呢,他為自己給黎煒出的這個主意高興。何必呢,難得有這樣的機會,出來放鬆一下,卻裝模作樣弄得跟阿拉伯酋長似的,不是跟自己過不去嗎?
早晨,黨耀祖還在夢中,一陣敲門聲將他鬧醒:“老黨,還在睡呀,再睡就把你一人留這了,大家都等你去機場呢。”
餘茂才在門外叫。
黨耀祖趕緊起床洗漱,去餐廳用完早餐一行人上到商務車上。
餘茂才今天的情緒似乎特別好,去機場的一路上不斷找黨耀祖說著閑話:“老黨呀,這趟出來對你黨局可有了一番嶄新的認識哦,你可是個大福人呀,無論到哪吃得下,睡得香,我可得跟你好好學學。”
“可別學我,咱們不在一條水平線上,在家你是秘書長,出來你又是考察組副組長,在家在外你都責任重大。我咋能跟你比呢,倒是有一點我可以跟你交流交流,人呀就要學會入鄉隨俗,隨遇而安,別老放不下架子,那樣會累死你,餓死你。記得那年去非洲,吃飯的時候麵對一桌子的飯菜卻沒有一雙筷子,沒有一把刀叉,要用兩手抓著吃。隨行的一位女同誌怎麼說就是不肯用手去抓食物,最後隻好餓一餐了。出門在外可別那麼傻氣,吃好,喝好,玩好才劃算呀,要不然跑出來幹啥呢?世界多奇妙,不經曆哪裏能長見識呀。秘書長要是時時跟昨晚那樣……”
黨耀祖話剛出口,趕緊咽了下去。他看看黎煒,黎煒就像沒聽見他們說話一樣,臉朝窗外,像在欣賞風景。轉臉再去看餘茂才,卻見他臉色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