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好像挺關心你呢,她多大呀?”馬樹和覺得好奇,隱隱覺得韋力跟這女人關係不一般,該不會是他女朋友吧。
“看不出馬老弟還蠻老道呢,一眼就能看出她對我好呢。你猜猜她多大。”
“俺不會看女人的年齡,猜不出來。”
在馬樹和眼裏,濱海女人無論結婚的,沒結婚的個個都漂亮,長的白皮細肉不說,身材還都那麼好,腰細細的,屁股翹翹的,兩個奶子全都那麼大,氣球一般挺在衣衫裏,身上一年四季還都散發著好聞的香味。全不像白洋澱的女人,無論結婚沒結婚,都那麼邋遢,皮膚粗糙,臉蛋上的漬就像兩枚髒兮兮的鴨蛋凸在麵頰上,尤其是結過婚的女人,頭發千篇一律地倌起,像一柄豎在腦後的毛刷。
“看不出啊,告訴你,她的年紀都可以做你媽了。”韋力鄙夷地答。
菜剛送上桌,老板娘又幽靈一般飄進包廂:“小阿弟,嚐嚐這道白斬雞,阿拉特意加了料呢,看看好吃伐。”說著將一塊油亮的雞胸脯拈進馬樹和的味碟裏。
馬樹和吃一口,味道的確不錯,跟娘燒的雞大相徑庭:“真好吃呢,俺還是第一次吃這麼好吃的雞呢。”他誇讚道。
“阿拉店裏的白斬雞可是地道的浦東三黃雞烹的呢,吃起來香嫩爽滑,回味綿長,客人都喜歡點吃這道菜的哦。”
“少說兩句,自賣自誇有意思嗎,忙你的去,別攪和我們吃飯。”韋力不耐煩,阻止她說下去。
“喲嗬,赤佬,幾天不見長本事了,敢跟老娘頂嘴了。”女人在韋力耳朵上使勁擰了一把,痛的韋力大叫:“快鬆手呀,怎麼沒輕沒重的呢,真受不了你。”
“知道疼啊,赤佬,讓儂好好叫長個記性。”說著,用塗滿扣紅的食指在韋力腦門上重重一戳,扭著腰肢走了。
“拆娘比,各種雌老虎一樣的女人就曉得錯比。”
韋力摸著耳朵,衝老板娘離去的背影用濱海土話罵了一句。
馬樹和雖然聽不懂,但看得出韋力很生氣。
“力哥,吃飯吧,菜都涼了。俺先敬你力哥一杯酒,謝謝這些天你對俺的幫助。”馬樹和將斟滿酒的杯子遞給韋力。
韋力喝幹杯子裏的酒,不吃菜,悶頭抽著煙,先前的高興勁全沒了。
“怎麼了力哥?你吃菜呀。”馬樹和瞅著他。
“娘的,不撒泡尿照照,什麼東西。濱海的女人全他媽犯賤。”韋力扔下手中的香煙,拈起一塊牛肉送進嘴裏。
“小馬,你也吃啊,這咖喱牛肉的味道不錯。”韋力不生氣了,對馬樹和說。
馬樹和吃了一塊牛肉,味道的確不錯。可看著桌上的幾盤菜,他覺得心痛。這力哥也是的,大咧咧點這麼多菜,像他請客似的,吃的完嗎。
“小馬,你一個月掙多少錢?”韋力忽然問。
“當保安能掙多少,一月八百塊吧。不過俺剛換了工作,說不定會給俺漲點。”馬樹和答。
“這麼點啊?拿這麼點錢怎麼活呀?”
“不少了,比在家種田強多了。鄉下人,能在城裏混個事做,有飯吃就滿足了。”
“沒誌氣,照你這麼想就要窮一輩子了。”
“俺也想錢呀,要不大老遠跑濱海來幹啥?可掙錢難呀,有力氣還得有地方使啊。”
“不難,錢這東西又沒規定非跟誰姓,隻要想掙錢辦法有的是。”韋力俏皮地說。
“啥辦法?力哥快跟俺說說,俺也想掙錢呢。有錢多好啊,想吃啥就吃啥,想買啥就買啥,想去哪就去哪,有錢人別人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樣呢。”馬樹和的眼睛開始放光,眼巴巴看著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