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繩子在一點點鬆動,好一會,手果真從繩套中掙脫出來。顧不上活動一下麻木的雙臂,趕緊替蘇僮和博士解開繩索。
“聽我說,大家使勁踹車廂,動靜越大越好,如果他打開車門,我們就一齊將他撲倒,這是最後的機會了。”
幾個人開始踹車廂,大聲叫喚,累得精疲力竭車也沒有停下。
“這辦法行嗎?他不會理睬我們。”博士說。
“沒別的辦法了,繼續弄出更大動靜,一定有機會的,他也怕驚動路人呢。”
一陣起勁的敲打之後,感覺車速慢下來,最後穩穩地停住。聽見駕駛室開門的聲音:“媽的,鬧什麼呢,不想活了是吧。”
“我要方便一下,來不及了,快開門呀。”依邁大聲叫。
聽見門栓的響動,車門開了一條縫,我猛地撞開車門,撲了下去,死死將他摁倒在地。
蘇僮和博士跟著跳下車來,壓住他的肩膀,依邁從車上拿來捆我們的繩索,一起動手把他捆了個結實。再搜出他身上的兩支手槍,一支遞給蘇僮,左輪又回到了我手上。
黑衣男人坐在地上,怒目圓睜衝我嚷:“想幹嘛,快把我放開,離開我你們別想走出這片大山。”
“先說說為什麼要綁我們,準備把我們帶哪去?我們無冤無仇,說清楚了就放你。”
“問我是幹什麼的?說出來會嚇死你。別廢話了,快把我放開,我把你們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然後各走各的路。”他掙紮著想站起來。
“別動,再動我真不客氣了,反正都是死,先殺了你再說。”我用槍抵住他的頭。
“有本事就扣扳機呀,眨一下眼我就不是江爺。”他瞪著我,一副毫無無懼的樣子。
蘇僮走過來,貼著我的耳朵小聲說:“車上紙盒裏裝的全是我們的海洛因,這小子八成來者不善,幹掉他算了,開著他的車趕快逃。”
聽蘇僮這麼說,我彎下腰去,拍拍黑衣人的肩膀說:“好漢,告訴我,你到底是幹啥的?幹嘛把我們的東西搬你車上去了?告訴我就放了你,隻當我們從來沒見過,各走各的路。”
“當你們還能跑哪去嗎?人生地不熟的,想活著從這片原始叢林走出去,機會等於零。放開我,如果你們還想活著走出這片叢林,就跟我交個朋友,想去哪,我一定安全把你們送到。不過我是有條件的,車上的那些貨必須便宜賣給我。”他倒是一點不怕,像在和我們在談判。
“你用什麼來擔保,兌現你的承諾?憑什麼讓我相信你?”我問。
“實話告訴你,我也是大陸過來的知青,五年前就過來了,因為殺了人,被通緝。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會怕死嗎?快把我放開,咱們趕緊走,在這多停留一分鍾都是危險。”
“連你叫啥名字我們都不知道,怎麼能做朋友?”我繼續問。
“這裏真不是說話的地方,槍都在你們手上握著還怕個球呀?快開車走,前麵不遠有個岔路口,順著左邊的小路拐進去,走不多遠有個大溶洞,把車開進洞裏我們再說話。天要亮了,再耗下去我們都走不了了。”他真的急了。
聽他這麼說,想想也是,兩支槍都在我們手上握著還怕他幹啥。示意蘇僮和依邁爬進車廂,讓博士給他鬆了綁。
博士開車,黑衣人坐進駕駛室中間,我用槍頂在他腰上。皮卡開動了,順著他指的路朝前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