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亮葉娜就起床了，洗簌完，翻出一件件衣裳忙著試穿，都說衣帽取人，穿戴適當才能留給人一個好印象。先穿上一條裙子，對著鏡子照照，覺得不莊重。換上職業裝又覺太古板。最後把幾年沒穿的一套白色運動裝套在身上，對著鏡子好一陣打量，還是運動裝好，既活潑，又大方。
收拾妥當，葉娜拉開窗簾，天空開始發白，東邊天空露出淡淡的霞光。看一眼桌上的鬧鍾，離九點還差得遠，她打個大大的哈欠，臥進沙發，想睡個囫圇覺。昨夜葉娜幾乎一夜沒睡，想著與黎煒的相識，想著這麼快就有了新工作，持續地興奮讓她有種如夢如幻的感覺。
“嘀——嘀嘀”樓下傳來汽車喇叭聲，葉娜被驚醒，彈簧一般從沙發上跳起來，幾步跨到窗前，見是黎煒的車停在樓下，飛快地跑下樓，坐進車裏。
“見到董事長別多話，問什麼答什麼知道嗎，身份證，畢業證都帶齊了吧？”黎煒啟動車，看一眼葉娜，見她粉黛薄施，一身學生打扮非常滿意。
“全帶著呢，又不是第一次應聘。黎哥，是去見董事長嗎？招聘不是人力資源部的事情嗎，幹嘛去見董事長？”
“是董事長要見你。”
“幹嘛要見我呀？董事長多大年紀，厲害嗎？”
“問那麼多幹嘛，一會不就知道了。”
“那你在公司做啥工作，也是老總吧？”
“哪來那麼多老總，跟你一樣打工的。”黎煒沒好氣地答。
“誰信呢，打工的能有你那氣場，瞧你那派頭，說話的口氣，不是哪個衙門裏的大官，就是哪家公司的董事長，氣魄大著呢。”
“廢話真多，能不能說點正經的，問你，來公司了有啥打算？”
“能有啥打算呢，你安排我來的，一切聽你的不就完了，反正不會給你丟臉。”
聽葉娜這麼回答，黎煒很滿意，他看了一眼葉娜，什麼話沒說。
“黎哥，能問你個問題嗎？”
“想問啥快說，一會到公司了。”
“想問問你，幹嘛對我這麼好。”
“你說呢。”
“我哪知道，昨晚接完你的電話一夜沒睡，一直想著這個問題，可就是想不明白。告訴我，是不是因為同情我，才對我這麼好的呀？”
“幹嘛同情你，不缺胳膊不缺腿的，智商也沒問題。是替你惋惜知道嗎。”
“惋惜，惋惜啥？”葉娜的眼睛睜得老大。
“你很聰明，也很能幹，埋沒了怪可惜，所以想給你一個平台，讓你去施展。”
“懷才不遇的人多了，為啥隻替我惋惜呢？”
“你究竟想問啥？別繞彎子了，直說出來。”黎煒將車靠向路邊，停下車問。
“我感覺忽然像有了一個依靠，感覺好溫暖，好幸福。害怕失去這種依靠，這種幸福。”葉娜激動地看著黎煒。
黎煒明白了，知道葉娜想說什麼，想得到怎樣的答案。他重新發動車，一路沉默，將車開進集團大院。
周日，大樓裏靜悄悄，除了值班保安，見不到一個人。黎煒把葉娜領進了自己的辦公室：“你在這坐會，我去看看董事長來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