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無衣的看法卻恰恰相反,先不提他要打聽的是誰。光是郭鬆這麼幹淨利落,悶聲不響的走了,事情就絕不簡單。他不是覺得十拿九穩,而是不想牽連他人。他不拿慎獨,是因為他已經送出去了,他絕對是做好了拚死一戰的準備離開的。
“那人在什麼地方?”
王壯道:“毋極縣的青樓,是個叫琴兒的姑娘,據說是那裏的頭牌呢。”
“好呀!”阿桑聽到是青樓,立刻跑過來,一把擰住他的耳朵,教訓道:“我說你怎麼徹夜未歸,說!是不是昨晚嫖娼去了?!”
“沒有!真沒有!”王壯連連討好,求饒道:“你還不知道我嘛。夫子吩咐的事情,我可不得趕緊辦?再說了,那些個庸脂俗粉,哪裏比得上我媳婦知書達理?”
阿桑一邊帶著笑容,一邊罵,“哎呦,還跟我用上成語了啊?還說沒學壞?”
“那不是跟你學的嘛。”
看他們夫妻間的打情罵俏,童無衣一陣悵惋,她也曾有過幸福美滿的家庭,隻是,從十三年前在土匪寨遭劫開始,他們的命運就偏離了原來的軌道。
“我給他送去吧。”童無衣拿過慎獨,騎上自己的瘦馬,發現它居然健壯年輕了不少,童無衣沒有在意這個,隻當是自己早上沒睡醒看走眼了,揚起鞭子,“駕!”
郭鬆腳底生風,在河麵上滑行的飛快,尚未結冰的區域則蜻蜓點水一般越過。普通人經過訓練,一般奔跑時速為三十六公裏左右。郭鬆體質異於常人,且有狐尾軟甲加成,再加上是在冰麵上滑行,時速已經接近了駿馬。粗略算了算,時速接近六十公裏。
走水路,便避免了道路的崎嶇,雖然相對要曲折些,總的來講路程是有所縮短的。從西柏亭至毋極縣,約八十公裏的直線距離,繞幾個彎路,也不足一百公裏。按照他現在的速度,一個時辰之內是能夠抵達的。
他之所以不騎馬,是因為在時速相差不足十公裏的情況下,人類的速度是占優勢的。因為人類在散熱、耐力、補給方麵具有幾乎是生物圈最頂級的優勢!
獵豹隻能追擊百餘米,再長就會被肌肉的高熱量燒死。馬匹也隻能高速奔跑一兩個小時,否則就會活活累死。
動物們的極其低效的消化係統也使得補給困難,極為耗時。人類隻需要一壺水,幾個饅頭即可果腹,休息幾分鍾即可繼續奔跑。動物們不僅進食速度慢,而且需要以小時為單位進行消化吸收。
跑長途,什麼動物都不及人好使。
“夫子留步。”經過靈壽縣河段,李英帶著隊伍在河麵上設了關卡,看上去是早就在等著了。武器齊備,人員齊整。
郭鬆在冰麵上停下來,微笑問,“李縣尉有何高見?”
李英道:“有皇上詔命在,夫子請回。”
郭鬆一招手,龍魂握在手中,傲然道:“我要過去,誰能擋我?”
李英清楚自己是打不過的,自己手底下這麼幾十號人,根本擋不住。但這是他的職責,不能輕易放過。“我等有君令在身,隻能試試。夫子十餘年名望,可不要毀於朝夕間。”
郭鬆緩步向前,沉聲道:“我有要緊事辦,怕是顧不得許多了。”
“夫子何必為難我等?”李英還是服軟了,郭鬆的硬實力擺在這裏,沒有一支軍隊,是絕對擋不住的。他們一個小縣衙,不到一個月前才被郭鬆屠過一次,哪裏還有什麼戰鬥力?硬抗隻是白送。
雖然這樣會讓郭鬆落得抗旨不尊的罵名,讓他十幾年的洗白工作毀於一旦,可手底下的兄弟已經死了。李英土匪出身,本來就對朝廷沒啥忠誠度,自然不會死命給朝廷賣命。
郭鬆見他服軟了,自己也退一步,雙方都好辦。“我請兩天假,去去就回。李縣尉大可放心。”
李英也騎驢下坡,道:“二月初,有人情往來也是人之常情。夫子雖桃李滿天下,五天時間也該夠了吧?”
“嗯。我必不違約。”郭鬆答應下來,收起了武器。
李英示意,“給夫子讓路。”
“多謝。”郭鬆拱拱手,便繼續趕路。
從靈壽縣繼續順流而下,又走了幾十裏的路程,估算了一番,該換陸路了。
正這時,河岸上一匹矯健的駿馬疾馳而來,馬背上坐著一個穿著白甲的少年,腰佩利劍,背負長槍,威武不凡。
對方也發現了他,畢竟這冰天雪地裏,就他們兩個活物,郭鬆還是在河麵上滑行,自然格外引人注目。距離拉近之後,立刻認出了彼此。
“趙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