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顏驚愕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定定地望著他。
“難道說……”
她欲言又止,似乎是不太敢相信。
“秦致遠先生之所以會主動要求來為我母親主刀,是因為你?”
時言凱的笑容溫暖迷人,點了點頭。
“我得知你的母親需要做開顱手術,而我恰好認識秦致遠先生,便想著有他在的話,你母親的手術會更加順利。起初我請求秦致遠先生的時候,他說讓他考慮幾天,沒過兩天,他就通知我,說願意為你的母親主刀。”
舒顏眨巴著眼睛,目光裏透著一抹疑惑。
“我怎麼不知道你還認識秦致遠先生?”
“這事說來話長,總之呢,我跟秦致遠先生是在五年前認識的。”
“哦。那你怎麼知道我母親生病的事情?”
時言凱的眉頭微微蹙起,這是從一位同學的口中打聽出來的。
“我恰巧碰到一位出國的同學,是他告訴我的。”
舒顏的心裏還有點疑惑,但對他的話卻是深信不疑,臉上出現一抹微笑。
“哦。原來是這樣。沒想到那麼多年過去,還有老同學記得我。對了,你現在做什麼?”
時言凱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微笑,故意不說出答案來。
“你猜。”
舒顏抿了抿唇,在腦海中思索著自己的記憶。
她要是沒有記錯的話,時言凱是非常喜歡攝影的。
“我記得你很喜歡攝影,現在不會是一名國際攝影大師了吧?”
時言凱嘴角噙著的笑意微微一僵,輕輕搖頭,薄唇輕啟。
“腦科醫生。”
四個極其輕的字從他的嘴裏吐出來,卻從舒顏造成巨大的衝擊,她的眼眸頓時微微瞪大,難以置信地看向他。
“不會吧!”
舒顏緊緊地盯著他,不敢眨動一下眼睛,就是為了從他的臉上探察出一絲的破綻。
“你不是不喜歡從醫,尤其是需要動手術的醫科。”
她隱約記得有人跟他提到從醫的時候,他眼裏閃過的一絲抗拒,從那時候開始,她就知道他不喜歡從醫。
“有什麼好大驚小怪?隨著年齡的增長,人總是會變的,選擇也是一樣。”
時言凱輕笑著看向她,眼底蘊藏著的深情,別人看不到。
他是抗拒從醫,可後來因為她的話,一切都改變了。
十三年前出國,就是為了從醫,在國外主修腦科。
每每感覺到枯燥乏味甚至抗拒的時候,一想到她當初說的話,他便又像是複活的勇士,勇往直前,用著前所未有的努力去實現。
她是他的精神支柱,是他前進的動力,是他想要用生命守護的女子。
十幾年苦學歸來,還是能夠為她盡一份薄力,這是他學醫最為欣慰的地方。
“可是一個人怎麼會往自己抗拒的方向靠近呢?總得有點興趣的才行啊。你到底是吃錯什麼藥了?”
舒顏還是很不能理解,她認為人在選擇的時候,除非迫於生存的壓力,否則的話,所有人的選擇都會傾向於自己感興趣的事物。
如果從事一份自己不喜歡的職業,都敵不過枯燥乏味,最終心累得不是為了生存而繼續,就是堅持不住而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