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宮娘娘抱著圖畫愣愣的看了一陣,纖纖玉手往那畫圖上撫摸,眼裏淚水大滴大滴滑落,但見那畫圖卻是一張男子的肖像。
魔信子看了一陣,甚是好奇,隱了身形穿過窗欞慢慢朝西宮娘娘靠近。
他輕輕的靠近西宮娘娘,卻見西宮娘娘手中的畫,畫的是一個男子的肖像,那畫上的肖像和自己在人間的模樣簡直是像極了!這畫沒有題詞,在畫的最下方卻寫著三個字,七裏崗!
“七裏崗!”魔信子心頭一愣,莫非這七裏崗就是曹家屯七裏崗?而這畫像難道就是自己,陳三郎!
“茵茵!茵茵!”難道西宮娘娘果真是茵茵!魔信子心頭一陣激動,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的西宮娘娘,西宮娘娘和茵茵卻是那樣相象,莫非真是茵茵!
魔信子突然退後了幾步,一個旋身幻化出了自己生前的模樣,化為一縷氣體附上了那副畫圖。
西宮娘娘一隻手抹了一把淚,輕輕的撫摸著肖像的臉龐,那畫突然一閃,一個飄渺的人形現了出來,在西宮娘娘的眼前晃動。西宮娘娘擦了擦眼睛一片驚愕,“三郎!是你嗎?”她用雙手捧著那人形的臉,仔細辨認一陣,“三郎!我可見著你了!三郎!”西宮娘娘突然抱住了這個人形,“我是茵茵!我是陸茵茵!”西宮娘娘緊緊的抱著這個幻影,生怕它消失,“三郎!三郎!”
那幻影晃動著,眼裏卻滾動出了淚花,幻影突然一閃,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副畫圖輕輕飄落地上。
“三郎!三郎!”西宮娘娘一陣尋找,口裏大聲的呼喚,卻見那畫圖飄落地上,輕輕拾起貼在了胸口之上。
魔信子幻出身形,在西宮的那棵樹上坐了下來,他的臉上已是滾動著淚花。茵茵!西宮娘娘果然是茵茵!自己三百年來每時每刻都在思念的人兒,今天終於老天成全了,他的心裏異常的高興和激動,他多麼想現了真身和茵茵緊緊擁抱在一起,撫摸她的臉,說幾百年來最想說的話,然而,麵對著茵茵現在的身份,魔信子沒有了勇氣。
魔信子在樹上淌著眼淚看著西宮,心情難以描述,他的內心在痛苦的掙紮,“茵茵!”他多麼想下樹去擁抱西宮娘娘,可是,可是自己現在卻成了一個白骨精!
魔信子心酸的抽泣幾聲,幻了身形不舍的飛離了東宮。
飛回天山洞穴,他的內心無比的複雜,這會兒也有些恨起自己來,自己找了茵茵幾百年,不就是為了和茵茵在一起不分離嗎?今日,老天有眼,終於和茵茵在天庭裏相聚,為什麼自己就不敢相認呢?自己每時每刻不是在想著茵茵,那種狂烈的思念,然而,真的這一天到來了,茵茵就真實的站在自己的麵前,自己卻不敢伸出手去撫摸一下她的臉龐,卻不敢給她一個深情的擁抱!就連現身的勇氣都蕩然無存。魔信子無法接受眼前的這個現實,茵茵變成了天庭高貴的西宮娘娘,而自己卻變成了一個白骨精,一具白森森可怕的骨架!如果自己就這樣去和茵茵相認,茵茵又如何接受得了?還會和以前人間一樣那樣的相愛嗎?她已是玉帝的崇妃,縱然黃帝不毀滅天庭,現是西宮娘娘的茵茵可又願意拋下天庭舍棄富貴的生活,和一個現在是白骨精的妖精在一起?以其痛苦的相認不如從此死了這顆心不讓茵茵知道或許會更好一點,魔信子的心情無比的複雜和痛苦。
三百年啊,自己找了三百年,換回的卻是這樣的結果,魔信子忍不住放聲痛哭。
天庭馬上就要毀滅,茵茵又怎麼能逃過劫難?趁著天還沒有毀滅之前和茵茵相認吧!這樣可以嗎?
三百年了,茵茵也是思念了他三百年!自己就這樣忍心視而不見?為什麼不去相認呢?魔信子反複為自己找一個出去和茵茵相認的理由。
不相認吧天會毀滅,相認吧,和茵茵逃吧,可天毀滅又能逃到哪兒去?
誰又能阻止黃帝的毀天計劃?